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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四五分鐘都沒見回復。
鍾離關掉手機,頂著一頭霧水,走出小區,在路口搭車去城南上班。
剛坐上計程車就瞧見兩輛火紅色消防車開出消防大隊,在前面路口拐了個彎,開向與城南相反的方向。
鍾離掀掀眼皮,為沈懷的不回復找了個理由——
原來是出警了。
司機是個中年人,瞧見這景象,八卦地點開微信群,語音詢問車友哪裡又著火了。
鍾離本來閉著眼睛補覺,被司機的話吵得睡不著,等他發完語音,鍾離習慣性地豎起耳朵等待後續。
與沈懷相關的,她總是習慣性地想去了解。
三十秒不到,司機群裡發出幾段長達六十秒的語音,計程車司機迫不及待點開語音條。
「城北工地上有工人跳樓,他媽的黑心老闆,拖欠大半年的工資,那工人小孩上學的錢都沒有,只能跳樓逼迫老闆給錢。那狗比老闆不但不給錢還叫囂著讓那兄弟儘管跳,要死了,他拿錢買那兄弟的賤命。」
「那兄弟一聽,死活要跳樓。我估摸著是真被逼到不行了,二十層樓高為了錢說跳就跳,這他媽狗日的生活。要不是為了老婆孩子,我都想死!」
隔著螢幕都能感覺到對方呼之欲出的怒氣,鍾離安安靜靜坐在後排,捏著布料的手指卻不由自主收緊。
二十層樓,還沒完工的工地,沈懷他們去救人,是不是很艱巨?
司機聽完語音條也忍不住咒罵:「消防員們不是過去了?肯定能救回來。不過這他媽老闆真不是個東西。」
「我們這些底層人就是被那些狗日的資本壓迫的。」
群裡隨著這句咒罵,討論越來越激烈,到最後語言已經髒得不能再聽。
鍾離全程保持沉默。
直到計程車到達目的地,鍾離才從包裡翻出一張二十元人民幣遞給司機,跟他說了聲不用找了,便推門走出去。
司機掙了錢,難得給鍾離一個笑臉。
那些髒得沒眼看的咒罵只能洩個火,並不能讓一個人的生活好起來,底層人民除了靠自己的雙手,靠自己的勤奮,靠自己夜以繼日的堅持,很難養活自己,養活一家人。
鍾離站在路口等紅綠燈,捏著包,沒有回應司機給出的笑臉。
她只是在想——
「這苦逼的人生什麼時候才能好過一點。」
十五秒後,綠燈亮,鍾離跟隨人群走過斑馬線。
她習慣性把一件事做得盡善盡美,所以總是在這過程中發現自己除了有點傲氣,其餘狗屁不是。
輕車熟路走進商場,鍾離坐直行電梯抵達五樓,時間剛好九點整,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機構沒開門,李追也不見蹤影,鍾離猜想他還沒起床,自覺從包裡翻出隨身攜帶的備用鑰匙,自己開門營業。
剛開門就有顧客進來買吉他,是一個年輕女人,領著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
鍾離在茶水間翻到沖泡的黑咖啡,她剛泡好一杯,轉頭就見有人進來,她只得擱下咖啡杯,起身出去招呼客人。
年輕女人瞧見鍾離那張不容忽視的臉,臉上露出一絲驚艷,下一秒笑著跟鍾離開口:「我女兒最近想學吉他,你看店裡有沒有合適的吉他,幫忙推薦推薦。」
牆上掛了十幾把吉他,各種價位的都有。
鍾離跟女人對視一眼,望向小姑娘,見她牽著女人的手不停轉,耐心詢問:「你們的心理價位在多少?」
女人想了想,給出一個理想的心理價位:「三千左右。」
三千左右的吉他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對於初學者來說完全夠用。
鍾離點點頭,視線落在牆上掛的十幾把吉他,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