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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光明點頭:「是,既然他想要自我毀滅,那就乾脆直接坦白吧,他省事兒,咱們也省事兒!」
老周最後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希望如此吧。他的遭遇雖然很可憐,但是他不能代替法律對他們進行懲罰,現在是法治社會,這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做法終究會反噬到自己身上啊!」
兩人從監控螢幕上收回目光,在轉身離開走向訊問室的時候,訊問裡的丁大國忽然就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停留在閃爍著紅點的攝像頭,露出一個滄桑的微笑,只是陳光明和老周都沒有察覺到。
進入封閉的訊問室內,室內光線盡數集中在丁大國和兩位審訊員身上,頭頂的白熾燈從上之下投射下來,讓丁大國的面容變得半明半暗,滿是褶皺的面容在此種燈光的襯託下略顯猙獰。
沒有外人打擾,丁大國對任何一點細微的動靜都非常敏感。從訊問室內的門把手擰開開始,他就已經睜開了眼睛,看著陳光明和老周走了進來,然後坐在了他的對面。
陳光明起身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丁大國的面前,道:「喝點水。」這杯水不過是個由頭,他只是想再次近距離地確認下丁大國的狀態,畢竟他是個老年人,還身患重病,極易發生審訊過程中的事故,每次審訊他都會尤其注重這一點的工作要求。
第54章 審訊(2)
老周目光深邃,繼續追問道:「但是其中也有無辜的人,比如沈家的兒子,還有沈家媳婦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
丁大國愣了下,似乎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情況,半晌才冷言冷語地道:「要怪就怪沈濤兩兄弟作惡多端,這罪報到了後人身上。」
老周問:「2014年1月19日你參加了思源社群的老年人體檢活動,在這次體檢活動中的你檢查出了肺部出現大面積陰影,然後再複查中確認你已經肺癌晚期,你當時為什麼沒有接受住院治療?」
丁大國無所謂地笑了笑:「醫生判定我只有一年的生存期,我不想再去受這份苦,我這輩子吃得苦已經夠多了,老了不想再吃苦了,就想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老周目光鋒利了起來:「哪些是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丁大國看著老周的臉色,似乎猜透了他想要知道什麼,他把身體往後靠了靠,慢悠悠地道:「農機廠家屬院附近菜市場有個大姐很熱衷給我做媒,說實話我以前不打算找老伴,可是現在我想找個老伴,陪著我到處走走看看。」
老周立馬點出他話裡的問題:「在我們與思源社群居民的座談交流會中,這位大姐也來過,她明確說你親口告訴她,你生病了不要耽誤對方,不用再給你介紹老伴了。」
丁大國沒有反駁,只是道:「那是以前,我現在想換個活法了。」
老周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筆記本,然後抬頭,話鋒一轉:「2014年3月,你在家中摔斷了腿,然後送往了急救中心醫院,在這裡你是不是認識了向晚意?」終於開始慢慢切入正題了,陳光明雙手抱胸,目光猶如獵鷹般開始不錯眼地緊盯著面前的獵物。
聽到這個名字,丁大國並未出現過大的反應,他只是微微偏頭,似乎真的在回憶,一會兒他就點頭道:「年紀大了,有些小事情不仔細想,還真想不起來。我和向晚意確實是在急救中心認識的。」
老周問:「是誰主動的?」
丁大國道:「是他,我當時摔斷了右腿,躺在病床上痛的人事不省,陪我來醫院的志願者也還有其他的事情,不太顧得上我這裡,向晚意那天也是喝酒喝猛了,我和他在一個地方輸液,他見著我一個老人,可能看起來很可憐吧,就過來和我聊了兩句,我們就這樣認識的。」
老周問:「他後來還幫你墊付了醫藥費,是這樣的吧。」
丁大國點頭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