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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最惱火的!」周啟貴擰著眉頭,接過了陳光明的話頭:「能夠成為滅門殺人案的兇手,精神肯定有與常人有異的地方。以前我參加省裡面犯罪心理學的培訓時,授課的是一名犯罪心理學老教授,他曾經說過預謀性殺人案件的兇手動機明顯基於一些心裡滿足的需求,比如解脫、控制、支配、個人興奮點等等,從丁大國的經歷來看,他的個人興奮點顯然是報復。」周啟貴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丁大國的精神會不會有問題?」
陳光明也想過這種可能性,可是此時他卻不這麼認為,他搖搖頭道:「不會。雖然從今天的狀況來看,丁大國面對警方時的表現太過於超然,似乎沈家滅門案和他沒有關係,似乎他即將遭受到的懲罰也與他無關,他沒有對警方的傳喚表示驚訝,也沒有表示出抗拒,這種狀態在其他犯罪嫌疑人身上都沒有出現過,我們平常抓捕歸案的犯罪嫌疑人表現都非常瘋狂,與丁大國被捕時的平淡表現形成鮮明對比。我認為他會有這種表現,不是說他精神有問題,而是正因為他的時日不多,沈家也死了,所以他已經沒有遺憾了,病死和在監獄裡等死,或許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既然結果殊途同歸,他又何必對警方的動作表示抗拒。」
陳光明喝了口水,繼續道:「我再多說兩句,大家也都想一想,待會兒我們將會對丁大國進行正式訊問。丁大國這個人,自從丁玲去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整天陰沉沉的,但是他的內心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丁玲所遭受過得一切,或許她從未放下過要替女報仇的想法,只是種種客觀因素阻礙了他的實施,終於他得了重病,時日不多,這讓已經歸於平靜的念頭重新沸騰起來,身穿重病成了第一個觸發點,但還有一個隱藏的觸發點加速了他計劃的佈置與實施,待會兒在審訊的時候就要多注意挖一挖這另一個觸發點事件。他的計劃都在醫生給他判定的一年生存期內,尤其是在最後一月生存期內他終於完成了心願,對他來說,他得到了解脫與滿足,今天我們去找他,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已經看淡了自己的生死。」
「但是我覺得丁大國並非真的超然生死,否則他不會如此提前對作案路線進行踩點,事後又對警察的調查來訪如此警惕,立刻燒毀疑似沈明非的鞋子,還有藏起沈明非的大衣。目前雖然指紋、腳印、作案路線都可以指證丁大國,但更為詳盡的動機、作案經過還需要他交代,我認為接下來的審訊是一場硬仗,丁大國依舊不能真把他當做一個看淡生死的重病老人來看待,而且我總覺得他與向晚意之間的聯絡在本案中顯得很奇怪。」周啟貴取出香菸,準備抽一支,自從「流放」到村鎮派出所之後,他已經很少抽菸了,借調進專案組後,菸癮又不知不覺地增大,特別是在開會討論研究案情時,只要抽起來就沒有停下來過。
晚上七點鐘,刑偵大隊大樓二樓會議室裡,參加預審的老預審員周向前等同事都坐在了會議桌前,桌上擺了一場排「沈家滅門案」的卷宗,是所有參加案件偵辦同事的心血與成果。
周向前已經提前花時間瞭解了沈家滅門案的詳情,此時他最先發言:「丁大國的女兒在被沈濤囚禁那幾年裡遭受過殘忍的對待,解救後又滿身病痛沒撐幾年就離世了,對丁大國的打擊應該是非常巨大的,這個事件也許會極容易引爆丁大國的情緒,除此之外就是與沈家有關話題也會引起他情緒上的波瀾,但是在這總情緒下說出來的話就很值得警方甄別了。」
陳光明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長撥出一口氣道:「今晚是個難眠之夜,我們先去會一會丁大國,否則把他傳喚來24小時不進行審訊,事後再想攻破他的心防就比較難了。不管證據如何,也不管各方調查如何,28號凌晨,咱們對丁大國進行第一次訊問,向晚意也是個非常重要的人物,我看安排兩個人去盯著向晚意,主要是防止他有離開山城市的行為,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