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第1/2 頁)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李霞道。這個前半生經歷了半生風霜雨雪,最終卻沒能得到一個善終的女人;這個多年唯唯諾諾,做什麼都得小心觀察他人臉色的女人,第一次竭力地挺直了她的脊背。
「是我做的,我認罪。」
她的聲音裡有如釋重負的釋然。
楚白回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那一天,她站在人來人往的接警大廳裡,不安、無措、惶然,那些人類與生俱來的情緒複雜而又鮮明地寫在她的臉上。
那時候她在想些什麼?惴惴於自己的未來,擔憂於自己的小兒子,亦或是回想起了這段婚姻裡那些罕有的溫馨時刻,為何勇的死亡真情實感地掬一把眼淚?
「兇器呢?」邢司南道,「花瓶去哪了?」
「花瓶碎了,我把它的碎片裝在一個黑色的塑膠袋裡,然後丟到了樓下的垃圾桶裡。」
「我問了街道,垃圾車每天晚上六點收集江匯小區的垃圾,經中轉站後送往東郊處理場,在那裡被放置半個月左右,之後再進行統一銷毀處理。」楊朔轉過頭,「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沒準還能在那裡發現兇器碎片。」
邢司南敲了敲桌子:「那麼問題來了,又是哪個幸運兒能有幸和我一起去翻垃圾堆?」
楊朔聞言,連人帶椅往後退了一大步,表情痛苦,「你確定是垃圾堆,不是垃圾山?」
江陸鳴深有同感:「我靠,半個月才處理一次垃圾,還是夏天,畫面太美我不敢想。」
「你不用想。」邢司南眼也不抬,「你可以直接跟我去。」
江陸鳴哀嚎道:「邢司南,不帶你這樣的!我半年前才剛陪你去了一次,大家當初說好輪流來一人一次,按順序輪也不該輪到我啊!」
楊朔舉手贊同:「三個月前那次是我去的,我覺得……」
楚白眼皮跳了跳。
果不其然,楊朔接著道:「這次輪也該輪到楚白了吧?」
楚白:「?」
他轉過頭看著邢司南,邢司南支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竟然點了點頭:「好像也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楚白:「……」
他和邢司南對視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邢司南想到了什麼,隨即很快否定道:「算了,人家有潔癖。」末了,還要給江陸鳴和楊朔扣帽子,「我說,你們別仗著楚白是新來的就欺負人家啊,這叫職場霸凌。」
楊朔難以置通道:「老大,做人要講點良心,當初明明說好一人一次,哪有人能搞特殊待遇的?那個鐵骨錚錚一視同仁的你去哪了?」
江陸鳴搭腔道:「就是啊邢司南,你這是光明正大以私,小心我向紀檢部門舉報你。」
邢司南被他們倆這一唱一和氣笑了:「謀私?我謀什麼私了?這事兒我有什麼好處?」
「那誰知道。」楊朔作死道,「萬一你倆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骯髒交易呢?」
話音剛落,邢司南一把推開椅子站起來,邊撩袖子邊咬牙切齒道:「楊朔,我看你是……」
楊朔反應敏捷,一撐桌子翻過去,逃出了邢司南的攻擊範圍。邢司南冷笑一聲,抄起桌子上的資料夾丟過去,劈頭蓋臉地砸了楊朔一身。
楊朔發出一聲哀嚎,側身躲到楚白背後,抓著楚白的衣擺聲嘶力竭地控訴道:「看看,看看!這個人平時在外面裝的人五人六的,回到了局裡就這麼虐待折磨我們!」
邢司南冷漠道:「你再多說一句,待會兒你一個人去翻垃圾山。」
楊朔頓時委委屈屈地閉上了嘴。
江陸鳴看夠了熱鬧,假惺惺地出來勸和:「別鬧了,趕緊把人定一下,找到兇器,再對比出指紋和dna,這案子差不多就結了。」
邢司南放下「武器」,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