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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荊棘林擋住了外人,同樣也擋住了週一自己。
週一突然記起來,小時候他聽到父母談論嫌棄他的oga性別的時候。
他雖然懵懂,但是卻在清醒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給自己灌輸這樣的思想。
如果自己沒有資訊素和發情期的話,他的爸爸媽媽是不是能夠多看自己一眼,多喜歡自己一點。
甚至在不清醒的時候,週一都會這樣想,在他的夢裡這樣想。
觸手還在向前延伸探索著,週一發現了一個穿著白色短袖的小孩。
小手交疊抱著自己,小幅度地上下搖晃著,就像是被人抱著一樣。
這是週一的小時候。
明明是夏天的著裝,小孩的手卻緊緊抱著自己,好像這樣就可以溫暖自己一樣。
週一佇立著,彷彿覺得是他又不是他。
他曾經有這麼孤單,有這麼渴望一個擁抱嗎?
記憶隨著年齡的增長,對於小時候的事情,只會越來越模糊。
觸手幻化成了人身。
週一緩步上前,嘗試著伸出手,他不確定能不能碰到記憶裡的自己。
在靠近的時候,小週一興許是覺得太磨蹭了,直接伸出小手與週一的勾在一起。
幾乎是下一秒,週一猛地將他扯進懷裡,緊緊擁抱著他嬌小的身子。
「對不起,把你留在這種地方。」
「對不起,讓你這麼寂寞。」
「對不起,我把你忘在這裡了。」
至於為什麼沒有出去,小週一手無縛雞之力,面對那些纏繞成一堵紅棕牆壁的荊棘,無異於以卵擊石。
此時週一也反應過來,這荊棘實際上就是一直困擾自己的心結,而自己就是困住他的罪魁禍首。
對不起三個字,在此時是顯得多麼的蒼白無力。
但是週一也想不出來其他的話,只得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聲音逐漸越來越嘶啞,小週一的衣服上,看出來一大塊深色的痕跡。
他伸出小手,在週一已經變得寬厚的背脊上,拍了兩下。
稚嫩的聲音響起,「沒關係,大家都說對不起和沒關係是一對。」
「沒關係,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是啊,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可這些年過去了,小週一卻還是孩童的模樣,一直待在著孤獨寂寞的地方。
週一將男孩抱起,讓他坐在自己的臂彎處,朝著荊棘林走去。
雖然觸手穿行過來不算輕鬆,但是最終也是毫髮無損。
此時對於週一來說,連伸過去一截手腕都費勁。
但是這裡畢竟是週一的精神世界,他便用手抓起一段,往下使勁一扯,斷了。
尖刺在週一的手掌留下了不少血洞,鮮紅的液體如同流水一般,潺潺而下。
小週一驚呼了一聲,連忙抓著週一受傷的左手,「怎麼這麼多血啊……怎麼辦?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
晶瑩的淚珠,掛在小週一白嫩可愛的臉蛋上,別提多招人憐愛了。
週一想要伸手擦去他的眼淚,但看見自己被血染紅的手,又輕輕放了回去。
「是我把你困在這裡,我應該帶你出去。」
小週一搖著腦袋,「沒用的,你這樣是不行的。你看那裡。」
順著小週一手指的方向,週一知道了為什麼。
方才被他扯斷的荊棘,此刻已經重新長好,根本看不出斷裂的痕跡。
就連地上的枝條也消失不見,若不是自己手上的傷口還在的話,週一都要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
他還不信這個邪。
為了試驗荊棘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