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第1/2 頁)

「嗯。」

餘然掛了電話，又拿出名片看了看於平文公司的地址，然後去攔了個計程車。

「帥哥走哪兒？」司機很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餘然拿起名片看了一眼，然後說了個公司名字。

「好嘞。」

記憶裡餘然沒怎麼做過公交車，印象裡有一次是他從那個家裡跑出來的時候，下了雨，沒有辦法，那時候哪怕手上只有九十三塊錢，也是打車去找了個小旅館。

計程車的車窗有些髒，路過的街道都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不知道開了多久，餘然也沒在乎，下車的時候司機收了他四十塊錢的車費，笑著跟他說了很多話，但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於平文的公司在棟很高的寫字樓裡，不管佔了這棟樓的幾層，也至少是家公司的副經理。那天在超市也看到了那個跟他有幾分相似的女孩子，大概是他的女兒，兩人看起來就是那種很幸福的家庭。

餘然從來沒有埋怨過，可此刻他還是想起了自己原來的生活，小學的時候至少還能安安心心的讀書，李維康出生以後的初高中生涯總是會擔心下學期還能不能去學校，一直到自己有了打工賺錢的能力。

憑什麼呢？如果都不想管他的話，當初何必又要生他呢？

餘然摸了摸自己的後頸，也許根本就沒想把他生出來。

他提前四十分鐘到了，在樓下找了個咖啡館坐下了。

於平文也提前十分鐘來了，看到他快步走了進來，「等了很久了嗎？」

餘然看了他一眼又移開，「沒有。」

服務員走了過來，大概因為是熟客，直接問於平文，「您還是老樣子嗎？」

「嗯，謝謝。」於平文又看了看餘然已經冷透的咖啡，「要換杯熱的嗎？」

餘然搖搖頭，「不用了。」

「那好。」

於平文小動作很多，似乎是為了緩解尷尬，直到服務員把咖啡送上來他才開口，「咳……你放年假了啊？」

餘然看著他，心裡就像被剜了個洞一樣，越來越空。為什麼現在又要表現出好像很在乎他的樣子呢？從出生起就拋棄他的人。

「嗯。」餘然深吸了一口氣，單刀直入，「我是想跟你瞭解一下你和我媽媽的事，因為從小到大她都對你的事避而不談。」

於平文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直接。

「啊……」於平文臉色變了，又抿了好幾口咖啡，似乎是沒有想好怎麼開口。

餘然也拿起涼了的咖啡喝了一口，沒有說話。

「我，跟玉霞啊……」於平文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好多年前的事了。」他苦笑了一下，「我跟她是鄰居，好多年的，算是一起長大的吧……我對她真的沒有過男女之情，說到底還是資訊素的問題……」於平文抬頭看他，嘆了口氣，苦笑著說：「你是oga，你應該也能明白啊……」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餘然腦子裡一直都是裴囿安易感期的時候為了抑制本能咬傷自己的樣子。

這樣的理由讓他噁心。

「我沒有資訊素。」餘然說。

於平文愣了一下，像是在理解他話裡的意思，「沒有資訊素？為什麼，你是beta？」

「我生下來就沒有腺體。」從前餘然也只是以為自己沒有資訊素，直到今天他才發現他甚至沒有腺體。

於平文睜大了眼睛看他，「……沒有腺體。」他喃喃地說了一句，「你……」

餘然看到他望向自己的眼神裡充滿同情，可他最討厭這樣的眼神。

聊到這裡也沒有什麼好聊的了，他對自己的事一無所知，也不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