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嫁妝還來(第1/2 頁)
“那家人拉了她坐下,問她怎麼回事,她簡單三五句話說完了。說完還和我一起幹活,那家人後來額外給了賞銀加一揹筐的東西,有衣物鞋襪。
又讓個丫鬟傳話,說某些人雖然乾的不是人事,但民不與官鬥,他家雖是大戶,也只是個白丁富戶。
找我幹活的封大娘,對我說,你們既得了賞,應該是幹得好,怎麼主家又傳話給封大娘,以後不要你二人再去幹活?
這縣令娘子和我說,許是怕見了尷尬,又說是她不好,斷了我的財路。
我那時內心也有些忐忑,也不知下次再有別家的活兒,還要不要再帶縣令娘子去。
我回家與我那鄰居對頭遇上了,她慣會與我唱反調,我幫縣令娘子,她就說人家那貴妾才是青梅竹馬,是原配正妻,是多年有情人終成眷屬。
氣死我了。
沒過幾天,封大娘又讓我去幹活,還特意說要帶上縣令娘子。我和這娘子一說,她說去,她不偷不搶,沒什見不得人的,反正幹活拿錢就是了。
那個幹活的院子有點偏,去了就安排我倆坐著喝茶,還有點心。坐一陣就說可以了,我們的活幹得好,給了三倍的工錢。臨走,又給我們一人一隻燒雞,幾隻竹筒飯,放在兩個挎籃裡。還安排了驢車送我們回去。縣令娘子在驢車上開啟籃子看了東西就掉淚了。
她說其實她想過死,小兒子雙肩和背上都爛了那會子,她覺得全是自己拖累的,若不是為了她,兒子有輕鬆體面的事幹,再找個好親事,日子過得好好的。可如今血肉模糊,高燒不退的躺在破廟裡,她如果死了,兒子就不用為了她受這苦了,就還是縣令家的公子。
她最後看了兒子好久,擦把淚起身準備去跳河,兒子拉住她,說不要丟下他,他只有娘了。娘若是走了,他也不會回那個逼死了他親孃的家,要麼他孤孤單單一個人在世上熬著,要麼他也一起死。
她為了兒子打算好好活著,可那個妾來找她說的那些話,我那鄰居對頭的話,又句句戳她心窩子。
她白天撐著,晚上想死,可如今她想通了,她不知道送她竹筒飯的人是誰,但總歸是和我一樣,和她小兒子一樣想她能好好活著的人。
那她就要好好活著。
再後來她被縣令棄之的事漸漸傳開。那縣令來破廟找過她一次,弄得好大的面子似的,先讓下人過來傳話,說他明天要來,讓她候著他。
這娘子照常去河邊漿洗衣服,回來見這縣令臉色不好的等著她。
見她如今壯胖,粗布麻衣,更是面露施捨之色。便道他來接她回去,以前的事就誰都不要再提了,那貴妾也是個良善的,要她容人。
這娘子自顧自牽繩晾曬衣物,也不理他。未了問他,說完了麼?說完了就回吧,您那良善的妾來找過我了,讓我有點自知之明,她是讓你跪地痛哭的失而復得,是讓你千金搏一笑的心頭珍寶。我是省吃儉用啥也不配的地下泥,我能當著正妻,是因為她不想要這位子,本來您是要貶妻為妾,正式迎娶她的。
那縣令說她胡說,那妾不可能這樣說,她就喊我,說我當時在呢,我本想躲在一邊看個熱鬧,見躲不過,乾脆點點頭,學那貴妾的樣子,把鞋露出來叭叭叭說的啥,又把頭面耳環項鍊故意展示一遍又叭叭叭說的啥,我學她那樣,再把那妾的穿著打扮樣子形容了一遍。
最後不忘了大著膽子出口惡氣,我說那樣子真是上不得檯面,彷彿勾欄女得了賞,那嘴叭叭叭的飛口水點子。
然後有些後怕,一溜煙的閃了,又悄悄回來,在外面偷聽。
就聽那縣令道,就算那妾說得不對,也只是她心裡害怕。
這娘子道,不虧心又怕什麼呢?她讓縣令回去,既已和離,山高水長,各走各路,前塵往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