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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長樂向來惜字如金,與話少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晏檸橙一拍即合,乍見之歡了屬於是。
晏檸橙接託盤,搖頭否定,「不。」
若旁人看,就好像進行了某種詭異加密符號。
翻譯過來其實是很關切的問候。
「你覺得很熱?我讓他們把空調調低點兒。」
「不用,我不熱,不用調。」
應長樂沒能多待,就又冷著臉乖乖聽曲楚的話被叫走。
今夜彎月如鉤,星稀雲淡。
晏檸橙重新轉向玻璃窗看著夜景發怔,因為林尋舟在,她突然不想走的那樣早了。
落地的玻璃明鏡般照射出背後的衣香鬢影,紙醉金迷。
她在浮華夢的倒影裡找林尋舟高挑身影,看他遊刃有餘得應付。
「這位妹妹臉有些生啊。」一道含笑輕慢的聲音自右側傳來。
晏檸橙不打算理,只做沒聽到。
濃重俗氣的麝香氣味逼近,她下意識地超左邊挪了半步,蹙眉抬眸看去。
男人著件艷麗的花襯衫,端紅酒杯,正眯著眼打量自己,想拍她的手滯在半空,也不覺尷尬地收了回去,「自我介紹一下,鄙姓常。」
「所以呢?」晏檸橙又退了半步,小聲反問道。
「沒什麼所以不所以的,就是自我介紹一下。」花襯衫笑意更甚,「怕妹妹一個人無聊,想認識一下。」
晏檸橙不欲再糾纏,扭頭要走,身後傳來一聲痛苦地「嘶」聲,她又跨了半步,意識到什麼,驟然回眸。
林尋舟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己背後小半步的位置上,隔手直接拍掉了花襯衫伸出要拉拽自己的動作。
「你他媽的。」花襯衫吃痛爆粗,在一片融融裡極為出挑,附近的目光都匯到了窗邊。
「不知道閣下大名?」林尋舟呵斷對方的叫罵,陰翳問。
皇城根下扔石頭,後輩依祖輩的蔭蔽,再如何都算不上無名之輩,敢這樣發問,就相當於是按著對方一家人的臉打。
花襯衫揉著手腕去看出手的人,對上雙晦澀難明的鋒利眼睛。
林尋舟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威壓就滅頂般降臨在頭頂。
花襯衫的囂張氣焰滅了大半,又落不下面子,擼起袖子憤然回嘴,「我。」
「怎麼了阿舟?」冷洌嗓音破風而來,全場都在這刻靜默。
楚淮晏昂首闊步走近,拍了拍林尋舟的肩膀,又看了眼他身後的晏檸橙,猜到七七八八。
無非是不開眼的公子哥搭訕糾纏錯人的橋段。
「……」花襯衫轉進如風,「害,多大點兒事,就是看著這位妹妹眼熟嘛。」
原本覺得面前的青年看著也眼生,起碼不是京圈裡人,還想壓一頭,可能跟楚淮晏稱兄道弟的人是什麼來頭,沒人說得準,這黴頭沒必要觸。
花襯衫舉杯,飲了大半口,不死心地重著被擋得嚴嚴實實的大美人問,「妹妹叫什麼?真眼熟,說不定咱們以前同校過呢?」
舒悅窈和應長樂之類熟識晏檸橙的人,對常家這位啥也不是、莫名自信的紈絝報以同情目光。
「那你記好。」晏檸橙走出林尋舟的背影,與他並肩而立。
昂頭與林尋舟對視,內心無比平靜,她甚至沒有看花襯衫,就粲然朗聲回,「我姓晏。」
宴會廳靜得針落可聞,晏檸橙理了理群擺,顧盼流轉,幽幽講,「海晏河清那個晏。」
這個姓少見到沒有誤撞可能。
「抱歉,多有叨擾,我先幹為敬。」花襯衫臉色一白,痛快賠不是,仰頭就喝酒。
晏檸橙瞥了眼,不為所動,沒接腔。
花襯衫再捏一杯,想和她手裡的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