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秭歸山附近,已經離海愈遠,螃蟹這種東西,比起在帝都,稀罕的多,也貴得多,更加不新鮮的多。
你在帝都天天吃東海進貢的蟹,還吃不夠,要跑來這兒吃!
等滿桌子的精緻菜餚上齊,中央便擺了兩隻海碗那麼大的清蒸蟹。
沈賦將桌上已經整齊一字排開的拆蟹工具,用指尖向藍盡歡面前撥了一下。
「歡歡,可會拆蟹?」
拆蟹的技術,歡歡是與他在一起後,專門為了伺候他才學的。
所以,現在這個時間的歡歡,是並不會的。
他笑眯眯等著。
你要是敢會,我現在就當場揭穿你!
你要是敢不會,那你也是在說謊!
反正,我已經認定,你就是我上輩子睡了七年,日日抱,夜夜睡的歡歡!
誰知,藍盡歡一根小手指頭,又把那一排擦得鋥亮的工具給撥了回去。
反問他:「殿下可會拆蟹?」
語調中帶了一絲絲央求,甚至是撒嬌。
大有這麼難的事,殿下若是都不會,歡歡怎麼可能會呢?
沈賦:……
他眉目中探究的犀利光芒,霎時間就軟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隱約的依賴,她從來都沒給過他。
如今只給了一點點,就成了極大的蠱惑,讓人沒法抗拒。
「好啊,看我的。」他開始大男孩一樣躍躍欲試。
沈賦出了帝都,便是驕矜的貴公子打扮。
錦袍玉冠,這樣的扮相,夏乘風跟在他身邊許多年,易裝這件事,早就習慣了。
但他不習慣的是,自家殿下整天恨不得貼到武定侯世子身上去。
到底是權傾天下,到底是個女人,能不能矜持點兒?
但凡把跟他們哥兒三十個的矜持拿出萬分之一,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巴巴地每天倒貼,還要被人家愛答不理的。
他出了雅間,帶上門後,攥了攥握劍的手,想揍姓藍的小兔崽子一頓。
裡面,就剩那倆人單獨相處,難得的一起好好吃頓飯。
沈賦這會兒,一手持了一把拆蟹鉗子,看著面前全身都是盔甲的螃蟹,居然不知該從哪兒下手。
不知道要怎麼剝才能像歡歡弄的那麼漂亮。
應該不難,但他總是不該失了面子才行。
於是,想招店裡的拆蟹娘來解圍。
可一扭頭,見藍盡歡託著腮,歪著頭,正帶著一種莫名期待的笑意等著呢。
他就不好意思把這種哄美人開心的事,假手於人了。
「呵呵……,歡歡稍等,螃蟹這種東西,雖然好吃,但剝起來,比較麻煩。」
藍盡歡託著腮,贊同點頭,「對呀對呀,惑兒加油!」
咳……
嬌都撒到這個份上了,沈賦沒得推辭。
他索性只能厚著臉皮,硬上。
去蟹鉗,蟹腿,開蟹殼,剝了塊雪白的肉,夾到藍盡歡的食碟中。
既不完整,也不美觀,反正,好在蟹大,肉也不少。
藍盡歡只瞥了一眼,嫌棄之意,不用言表,沈賦已經領會到。
他一陣煩躁,想把桌上的螃蟹一掌拍爛!
長什麼樣兒不好?
非要長一身殼!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難搞!
他耐著性子,想要繼續努力。
藍盡歡卻用筷子尖兒戳著盤子裡的蟹肉塊,不軟不硬道:
「惑兒,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吃蟹腿,這些大肉,面呼呼的,不好吃。」
她坐在他身邊,小小一隻偏著頭,微微鼓著腮,對他眨巴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