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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琴很好,但我用不上,也太貴了。」
琴身在晦暗的光線下,泛出淡淡的瑩潤的光澤,秦?伸手碰了碰琴頭的金色字母。
原本站在窗前的段若軒轉過身來。
她感受到他的目光,像被燙著似的,匆匆把手縮了回來。
段若軒沒接她的話茬,倚在玻璃窗上,長腿慵懶舒展著。額前的碎發隨意散開,遮住一點點眸子的光。
相比端坐在沙發上的秦?。
她甚至窘迫到不敢把屁股坐實,只虛虛地搭了一個邊兒,更不敢抬頭與他對視。
像極了在老師辦公室挨訓的小學生。
腳踝處隱隱作疼,她也顧不上了。
「你為什麼幫我?」
埋頭做了好久心理建設,相顧無言了半晌,秦?同學終於琢磨出一句開場白。
她自認,以她現在的心理狀態,完全無法和人拉扯,只能打直球。
段若軒的目光一直盯著她。
一段相顧無言的沉默後,是夾著明顯笑意的一句:「你指哪件事?」
秦?下意識抬頭。
哪件事?
還有別的事?
「是你拜託楊予言老師,在節目照顧我,還要要保我。」
她還沒有厚臉皮到,可以把違反遊戲規則的話堂而皇之地說出口,吞吞吐吐,伴著心虛。
相比之下,段若軒倒是坦蕩:「是,所以?」
秦?撥出一口氣:「這不公平,對於其他的選手,而且如果被發現,這就是黑幕,我」
「你懂什麼叫黑幕?」段若軒打斷她:「而且,你怎麼會覺得,這個圈子有公平?」
秦?繃緊了唇線:「我明白,可我覺得不該這樣,我可以靠我自己,能走多遠都是命,我會儘量」
「靠你自己?」段若軒聲音裡染上了幾分涼涼的笑意:「我坦白告訴你,如果靠你自己,你第一輪就要滾蛋。你根本不適合女團。」
秦?:「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段若軒:「」
「所以你是來興師問罪的?」段若軒起身,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下,雙肘撐著膝蓋。
和她隔了一整個沙發的距離。
秦?餘光看到,他右側小臂上有一道縫過針的手術疤,挺顯眼的。
那是去年的一場演唱會事故,秦?也是看到微博熱搜的段若軒受傷#的詞條,才知道,他不小心從升降臺上掉下來,右側小臂骨折。
那隻胳膊,曾經無數次牽她手,揉她腦袋,在晨光微熹的清早,把要起床的她攬回懷裡。
後來添了傷疤,她都要借著網線知道。
怎麼說,有種寂滅的無力感。
段若軒沒有注意到她複雜的目光,只是微微垂著頭:「你是來指責我,不該多事幫你嗎?」
「不是。」秦?語氣柔軟,卻透著偏執的勁兒:「我只是想問個原因?你幫我的原因?」
所有行為背後,總要有驅動力。
她迫切想知道,段若軒對她暗中伸出援手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比起「以德報怨」,她更願意相信是他留了後手,表面幫她,實則是給她挖了什麼大坑,等她稀里糊塗往下跳。
「秦?,你在想什麼?」
在她暗自揣度的同時,段若軒偏過頭,死死盯著她的臉:
「你在想,我到底是要幫你,還是害你,是吧?」
現在秦?確定了,他沒給她裝監控器。
因為沒什麼監控能探到人心裡去。
他眸色深沉地盯著她不放,勢要透過她窘迫的表情,看到她蠢蠢欲動又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你在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