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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是控制好事態、不讓輿論發酵出去,以及和宋洵那邊的團隊協商好賠償和條件,否則這檔節目能不能照常播出還是一回事,光是宋洵的幾千萬粉絲就能把他撕得粉碎。
再想起宋洵的背景,副導演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一個搞不好他可能就要被留職察看……不……甚至可能會被辭職或者封殺。
他兢兢業業這麼多年,一著不慎就朝不保夕。
這個鍋總得有人背,副導演的額頭上已經無聲地滲出了汗,秋日的天,硬生生汗如雨下。
一片混亂中,唯有一個女性工作人員過來詢問過沈茹菁有沒有受傷。
沈茹菁搖了搖頭:「我沒事,先看宋老師那邊吧。」
工作人員鬆了口氣,也走向另一圈人最多的地方去了。
沈茹菁看著被層層人群圍繞著的宋洵,知道對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應急處理,她不是專業人士,也就沒有湊過去,平白增加負擔。
她靜靜地坐在鬼屋旁邊空地的椅子上,目光有些遊離,無數的碎片閃回而過。
全是蒙塵的記憶碎片,一點點地展開。
她高中時生物學得很好。
她記得教科書上寫,人類保護自己的潛意識行為,是不需要學,刻在骨子裡的先天性行為。
可他怎麼敢?
怎麼敢用手去擋那些刀?
又怎麼敢去擋那麼重的棺木?
如果棺木砸到宋洵的頭上……沈茹菁打了個冷戰,不敢再想,冰冷的寒氣如藤蔓纏繞上小腿。
她想起宋洵那句褪去平日冷淡散漫,低沉呢喃般的『別哭』,鼻尖似乎還縈繞著淡淡微澀香氣,清冽而又溫柔,一陣恍惚。
臉頰上的淚被風吹乾,一陣生疼。
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是沈麗華被查出腦瘤的時候?還是七年前那個雷雨陣陣的雨夜?
她記不清了。
一杯水突然出現在身側。
沈茹菁緩緩抬起頭。
是謝硯辭。
他臉上的關切和擔心不似作假,聲音溫和,像是怕驚擾到了她:「你還好嗎沈老師?」
在所有人都圍著這檔節目的收視主力、地位最高的頂流焦急萬分時,只有他注意到了這邊像是被嚇呆了的沈茹菁。
沈茹菁出竅的靈魂終於回到軀殼裡。
她接過水,放在手裡,沒有喝。
半晌,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勉強露出一個笑,乾澀道:「沒事。」
「沒事就好。」謝硯辭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又拿出一包紙遞給她,「擦擦吧。」
一如既往的情緒穩定和沉穩柔和。
而另一邊,一圈圈人圍繞著的最中心。
醫生先用清水清洗了一下傷口,而後仔細觀察了一下傷口的深度和長度。
「不是很深,但是需要馬上去醫院清創縫合。」
旁邊立馬有工作人員回應:「已經打了120了!」
「不過最近的醫院大概都要5、6公里,大概需要二十分鐘,宋老師感覺怎麼樣?還撐得住嗎?」
在工作人員的匯報聲中,醫生一邊觀察,一邊用碘伏消毒,再用紗布按住傷口,加壓包紮止血。
大片大片的血液隨著用力進一步湧了出來,很快將紗布浸透。
宋洵眉頭都沒皺一下,「沒事。」
他聲音平靜,神色疏冷,恍若掌心不曾有這樣一道瞧著嚇人的傷口。
目光卻看向層層人群外面。
鬼屋入口的旁邊,沈茹菁臉色蒼白地坐在椅子上,臉上沾了幾道灰痕,衣角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破了。
看著凌亂而又狼狽,像是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