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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裡的水驚人的深,可以讓她一直下墜,她伸出手,想要求助,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只吐出一串無力的泡泡。
「雍燁……雍燁……」
冷得像冰一樣的小手被修長的指有力地握住。
雍燁垂著眼睫,看躺在床上緊緊皺著眉的焦嬌,她的手背上還貼著醫用膠布,點滴還沒有打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抓住了他的手,她慢慢安靜下來,呼吸也漸漸平緩。
「我又嚇到你了?」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焦嬌手指放鬆下來,沒再拉著他不放。
雍燁有些眷戀地用指腹輕輕摩挲她的手背,接著逼著自己放手,聲音很輕,像跟她說一場溫柔至極的情話:「傷害你的人都應該受到懲罰。」
「包括我。」
「尤其是我。」
他把襯衫袖子挽起來,拿起放在託盤裡的手術刀,刀刃泛過一道鋒利的冷光,他像看著別人的血肉一般,冷漠地壓下刀柄,以刀刃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爭先恐後地溢位來,落在他準備好的毛巾上,沒有弄髒其他地方。
痛感在神經遊走,雍燁微微張開唇,氣息有些重,目光落在安然熟睡的焦嬌臉上,呼吸漸漸平緩,刻意地與她一致。
好像裝作和她一樣,就可以讓她沒那麼怕他。
手術刀被輕輕丟到一邊,他又從託盤裡拿起一個鑷子,夾起一個比紅豆還要兩一圈的小立方體。
以平緩的呼吸,將這個東西塞進了傷口深處。
第45章 有
「對不起, 嬌嬌。」
淡淡的血腥味散開, 清冷如玉的聲音好似輕嘆,又像對極致親暱的低語。
「我不應該在懲罰中得到快感的。」
「這一次我會更重一點, 更慢一點的, 好不好?」
刀刃再次反出寒光,不知是故意享受,還是刻意拉長痛苦, 緩緩割出刺目的紅。
——
天光從窗沿漫進房間, 悄悄將床上熟睡的人和坐在床邊的人都溫柔地收進自己的懷抱。
焦嬌眼睫輕顫, 睜開眼的瞬間,意識就像從萬花筒五彩斑斕千變萬化的一頭走回到平靜單一的這一頭, 她很想再看一眼那個紛呈的世界,所以又閉上了眼睛, 想把自己重新浸入夢中, 卻空落落地發現萬花筒已經消失了,腦海里只剩下一些拼不成形的碎片。
而那些畫面……焦嬌想往被子裡滑, 遮住她又開始發熱的臉,卻感覺自己沉進了一片由冷香填滿的海,讓夢裡那些羞恥的畫面更加活色生香。
焦嬌把被子推開,深吸了口氣,再次睜開眼。
上次是在藝術展看到鈴鐺,回來的路上就做了鈴鐺play的夢。這次是喝可樂放了冰塊,睡著就做了冰塊play的夢。
她在這方面堪稱天賦異稟啊,po文作者有她這麼高產嗎?
還都是強取豪奪型別的,她的xp比她自己瞭解的野生多了。
焦嬌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 一邊動了動手, 恍然想起睡前她還在輸液, 不知睡了多久……她的目光頓住,從已經拔好針,整齊貼著醫用膠布的手背落到坐在椅子上的人身上。
她本就已經很輕的動作放得更輕。
那張椅子離她的床邊隔著不小的一段距離,椅背幾乎都要頂在牆邊了,好像很怕靠她太近,但又不想讓她超出他能照看到的範圍。
椅子上的人單手壓在扶手上,手撐著臉邊,那雙桃花眼闔著,內勾外翹的眼型少了漠然冰冷,看起來很是安靜,眼尾的淚痣甚至還為他添了些脆弱感,眼睫格外纖長,讓他看起來很像個漂亮的洋娃娃,眉骨鼻樑構成無可挑剔的骨相,唇薄薄的,平時看起來涼薄又禁慾,此刻卻像任人採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