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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媽媽等護士的測量做完,輕輕拍了拍護士的手,也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護士輕聲笑了起來,才轉身對著鄒盼舒點點頭,收拾了東西邁著輕盈的步伐出去了。
一時間,除了自然界的蟲鳴鳥叫聲,鄒盼舒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了。
&ldo;你叫鄒盼舒,對嗎?過來坐吧。&rdo;任媽媽率先開口,自己也矜持地端坐起來,已經六月天她還是披著看上去有點厚實的長款大衣,像極了怕冷的毛絨動物。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彷彿沒有什麼力氣,語氣卻不容拒絕,有著慣常發號司令的上位者氣勢,並不刻意就自然的讓人忍不住誠服。
鄒盼舒走過去,葡萄架上是累累的果實,應該是紫水晶葡萄種,一大串一大串垂著,眼看著就要到收穫的季節了,空氣中瀰漫著果實的香甜,微風時不時吹過,真難以相信在市區邊上就有這麼多個這種帶著小院子的套房供人休養。
因為接觸過花卉公司,鄒盼舒認出整個小花園內很多株名貴的花卉和果樹,空間不大卻有著老派的曲徑通幽似的風景,帶著江南庭院的溫婉,他自己反倒成了不請自來的擅闖者,一身嚴謹的服飾與此處格格不入。
&ldo;任媽媽,您好。我是鄒盼舒,抱歉到現在才來拜訪您。&rdo;猶豫了幾秒鐘,鄒盼舒決定直接就用更親暱的稱呼,他與任疏狂已經是情定今生不會改變,怎麼稱呼都是錯,不如就挑個最親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大膽給駭到,任媽媽終於抬眼上上下下看了正襟危坐在自己面前的小輩,可惜看不出她是否滿意,倒是伸出了青蔥似地手指,指了指圓木桌面上的一套茶具說:&ldo;想喝什麼茶自己沏吧,給我一份薰衣草茶即可,如果不會就弄和你一樣的。&rdo;
如果任若曦在此,一定會嚇一跳,她媽媽可從來不喝外人沏的茶,就連小時候她還不知道這種規矩,憑著孝心總要討好媽媽時泡的茶,媽媽都沒喝過一口。
圓桌邊上還有一個可推動的小車,分三層,一層是好幾種茶-花草茶、綠茶、烏龍茶和普洱,一層是各類器皿--晶瑩剔透玻璃制的、精美陶瓷的一應俱全,最低下一層是一些輔料-糖、奶之類,圓桌上已經放著茶盤和一套四人分的茶具和一個大碟子上放著四五種精緻的點心。
鄒盼舒抬眼看看任媽媽,一雙平靜無波地眸子,臉上也沒有什麼不愉的神情,才低頭看了看茶葉,找到薰衣草的罐子,還好上面貼著說明書,雖然也知道自己這是臨陣磨槍肯定泡不出精髓,可也只好硬著頭皮仔細參考一番,才從一堆玻璃器皿裡挑出一個帶著託底的小圓壺開始操作。
待他開始沉浸到泡茶中,心思彷彿也沉靜了下來,開始成為此處花園中的一份子,任媽媽的雙眼才又閃了一下,伸手挪動了一下背後的靠枕,微微往後靠著,換了個更舒適的坐姿。
&ldo;我知道你們住一起有大半年了,給我說說我兒子的生活。&rdo;任媽媽的聲音依然是如裊裊撥弦聲,每一個詞都彷彿帶著韻律。
鄒盼舒鬆了一口氣,如果是別的話題他還需要絞盡腦汁生怕出錯,談到任疏狂本人,那就好辦多了,簡直就是深入骨髓,早已融為自己的血肉,自然是張口即來,侃侃而談之下也越來越放鬆,任媽媽時不時也會補充上一兩個小細節,鄒盼舒就更放得開,因為他們中間有著彼此最親密的契合點,一個是伴侶,一個是兒子,都是唯一不可替代的人。
這一說,就從太陽高高掛一直談到花園變得更加幽靜暗沉,四周圍高大蓬勃的樹木已經變成守衛攔截了西下的陽光。
鄒盼舒敏銳地感受到她在一陣風吹過時好似抖了一下,這才發現都已經過去差不多三個小時了,從沉醉其中的談論中驚醒過來,擔憂地望著這位在他眼中只是一個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