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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晝眯了眯眼,似乎對她此舉感到不悅:「躲什麼?」
感受到她脊背好像僵了一瞬,她輕慢出聲:「我怕花粉燻到你。」
他倒也沒客氣:「燻了這麼久,現在才想起來?」
他這話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她聲音更輕,話尾染上些許委屈:「所以我才說我自己下去打車。」
司機跟了秦晝三年了,至今還對他的脾性摸得不算通透。只能說他是個心思深沉,野心很大的商人。
身邊追求者無數,其中不乏長腿名模和名媛千金,個頂個的大美女。
但人家看都沒看一眼,一心撲在事業上,忙著擴充他的商業版圖。
年輕有為,二十七歲的年紀,不靠家裡,白手起家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幾乎掌握了北城一半的經濟命脈,更別說外省以及國外了。
原本以為他會一心事業孤獨終老的時候,結果這人又悄無聲息結婚了。
並且老婆還是個細腰長腿、膚白貌美的大美女。
但這對夫妻的相處模式實在讓人捉摸不透,你說他們恩愛吧,兩人的基本交流都是這種不鹹不淡,不溫不熱的廢話,絕大部分時間雙方都是沉默的。
你說他們不恩愛吧,秦總寧願自罰喝掉那幾瓶酒都得提前離席,就為了過來接他老婆下班。
這會氣氛好像又詭異起來了,司機大氣不敢出一下。
一時之間,車內安靜到了讓人坐立難安的程度。
周凜月反而更喜歡這樣,不用回答秦晝的話,也不用過多的去與別人交談。
她的職業雖然需要長期處在大眾視野與聚光燈下,可她臺上臺下完全就是兩個人。
臺上的她自信耀眼,是舞蹈界最亮的那顆新星。哪怕中途遭遇意外銷聲匿跡了三年,可再次回來,她仍舊能以絕對的實力重新站上頂端。
可褪去那身舞蹈服,到了臺下,她內向膽小,社恐嚴重,害怕與生人交流。
尤其是秦晝。
為了避免和他繼續有進一步的交流,她頭靠著車窗假裝睡著了。
但這實在不是個明智之舉,這條路實在太難走了,坑窪不斷。
顛的她腦漿都快晃開了。
車子的減震效果好,但在面對這種可謂崎嶇的山路時,仍舊起不了多大作用。
她難受地秀眉微皺,也只能硬著頭皮忍受腦漿被搖散的痛苦繼續裝睡。
身旁一陣輕微的響動聲傳來,那股極淡的酒氣混雜著車內的沉香在她鼻尖輕輕盪開。
下一秒,她的頭與車窗的親密觸碰被一隻大而有力的手給隔開了。
她微微一顫,睜開了眼睛,滿臉警惕的看著他。
男人臉色從容,他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語氣輕描淡寫,卻又暗含不容置喙的強硬:「既然裝了,那就裝到底,」
周凜月下意識又去扯懷裡花束的牛皮紙,他居然發現了自己在裝睡。
她不佔理,畢竟是她先裝睡騙人在先。
於是隻能一動不動的保持這個頭靠在他肩上的姿勢。
不過確實舒服多了,沒有那種腦漿都快被晃散的眩暈感,只剩下踏實和平穩。
而且他的肩靠起來,也比車窗舒服許多。
難怪林昭總說,找男人一定要找個肩寬的。
可能是他平直的寬肩確實給了她最為缺少的安全感,也有可能是車內的沉香帶給她無盡的睏倦。
周凜月居然就這樣睡著了,靠在秦晝的肩上。
不知何時,車頂的燈關了。
黑色卡宴駛進半山公路,終於將車停在了那棟古色古香的宅子前。
墨黑色的雙開木門,兩邊是暗金色的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