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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無聲的沉默持續了很長時間,周凜月都快將手裡的牛皮紙給扯爛了,身側的男人終於給了回應。
「花是誰送的?」
這低沉的聲音莫名和她泛黃的記憶重合了。
戴著紅色袖章的少年拿著記名簿站在校門口,統一的校服形制也被他那身清貴氣質襯出一股普通人穿不起的高定檔次來。
肩寬腿細,身形頎長,介於少年與成年男性之間的精瘦。
他話很少,只是偶爾抬起薄白的眼皮,看著面前遲到的同學,惜字如金吐出兩個字:「名字。」
有人紅著臉,躲避他的眼神不敢看他,羞到那雙手緊緊攥著書包的背帶,說話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夾了夾。
然後說出自己的名字。
頭髮明顯是精心打理過的,身上還噴了當下在學生裡最流行的黑鴉片。
甚至還特意化了個素顏妝。
看似素顏,實則比濃妝還有花費心思。就連校服也換成了自己的私服。
這般處心積慮的打扮,少年只是握著筆在下面記下名字。
冷淡的語氣,不留情面說出幾個字:「衣冠不整扣三分,化妝燙髮扣四分。」
那女生瞬間就愣住了,也顧不上害羞,想要求情:「學長能不能通融通融,我沒化妝,我就是我只塗了個打底。」
他已經合上記名簿,低頭看了眼機械腕錶上的時間。
距離上課鈴打響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了。
校門口的學生陸陸續續減少,只剩下那個求情的女生。
扣學分意味著她會從這所學校被退學,想當初她家裡為了讓她成功入學,人脈和金錢都動用了不知道多少。
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被退學,那她回去之後肯定會被她爸媽混合雙打。
清北高中上學的時間是早八點晚四點。
現在已經八點十五了,夏天的北城,只有早上透著一點涼意。
微風輕捲起地上的沙塵,環衛工坐在花壇邊上休息。
學校外面的路口隨時可見車輛減速慢行的立牌。
穿著校服的少女氣喘吁吁跑過來,長發束成了高馬尾綁在腦後,裙擺被風一吹,如同海浪一樣輕輕盪開。
舞蹈生對體重要求極為嚴格,她的身上找不出半兩多餘的贅肉。
纖細瘦削的身材,卻絲毫不乾癟。
白色襯衣被撐出一道飽滿的弧度來,s碼的格裙,腰圍對她來說還是大了些,只能另外用腰帶固定。
露在外面的那雙腿長而筆直,連膝蓋處都是透白的顏色。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額上甚至冒出了細汗,幾縷胎毛碎發貼在光潔飽滿的額頭上。
那張臉小巧而精緻。
走到校門口時她才逐漸放慢腳步,一邊喘著氣一邊往前走。
剛才那個女孩都快急哭了,求他通融通融。
而被苦苦哀求的物件,此時一雙漂亮卻冷淡的眼,落在了朝這邊走來的少女身上。
周凜月看到這副景象有幾分膽怯,她是個很害怕與人社交的人。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公交車發生追尾,她也不可能遲到。
想到這裡,她在心裡鼓起一口氣,然後慢吞吞走過來。
隨著她走近,秦晝也逐漸垂下了自己的眼睫。
看著她,語氣淡而低沉:「名字。」
她冷白的面板肉眼可見泛起一層薄粉,與身旁那個女生的不同之處在於,她不是害羞,而是與陌生人講話的恐懼。
「週週凜月。」
他低嗯一聲,開啟記名簿在上面寫下她的名字。
終於結束了。
周凜月鬆了一口氣,也不去管會被扣多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