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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打量了一下商訣的臥室,偏過頭,眼睫像蝶翅一樣輕輕顫動:「還有,謝謝你送我回來,還帶我回了你的家。」
這間臥室和鬱綏的臥室佈局一模一樣,只是內裡的裝潢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商訣的臥室透著和他本人一樣的冷淡,極簡的裝潢基本上被黑白灰三色覆蓋,看不到一點鮮亮的顏色。就連身下的床單都是濃稠的黑色,鬱綏低頭瞥了眼自己的腿,深覺自己像死了三天一樣白。
他又把被子往下扯了扯。
這個年紀的男生總是容易在夢裡見到點讓自己浮想聯翩的東西,更何況昨天自己遭遇到了那麼多的刺激,也受到了一番驚嚇,夢到商訣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更何況昨晚的夢一看就是噩夢,自己現下的反應不過是再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
鬱綏安慰自己,不動聲色地往裡縮了縮,試圖遮擋住自己的尷尬。
商訣伸出手,將身邊的窗簾拉開。
刺眼的光線傾瀉而下,瞬間照亮了整間屋子。早晨獨有的清新空氣從小小的窗子裡透進來,裹挾著很淡的花香,溫暖而馥郁。
商訣沒有注意到鬱綏的異樣,聽到他的感謝,不動聲色地勾了下唇,狹長的眼尾鍍上斑駁的光影,眉眼清雋。
他懶懶開口:「綏綏,這回我們可是真的同床共枕過了。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不能做負心漢,棄我於不顧。」
鬱綏沒搭理他,而是掃了一眼衛生間的方向。過了好半晌,才面色古怪地問商訣:「你怎麼不從地上起來?」
金漸層從被子裡探出顆頭來,la淺金色的貓毛蹭了一床,還在朝著商訣賣萌。
「喵——喵——喵——」它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
但商訣只是閒閒撇開眼,一條腿支起來,將手搭在了曲起的膝蓋上,姿態懶散。
「坐著清醒一會兒,怕你再把我踹下去。」
鬱綏本想等他進衛生間,再溜回自己家的,誰能想到商訣一直不動,這叫他怎麼跑。他頗為怨念地剮了商訣一眼,沒好氣道:「我又不是土匪,還能把你的床佔著不還給你?」
但此時此刻,的確是他一個人霸佔了一整張床,商訣要真上來,只能在邊沿找塊兒空隙坐下來,還真沒法重新睡個回籠覺。
四目相對,商訣的眼狹長而窄,瞳仁是很深的黑色,沁著層冷光,看起來極為不近人情。
鬱綏匆匆晲了他一眼,然後就這麼僵直地和商訣面對面,乾坐了三分鐘。
「你還沒清醒?」鬱綏挪了下腰,問他。
商訣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喉結滾了滾:「還是困。」
就是不肯起身的意思了。
鬱綏勸他去洗漱的話梗在了喉嚨裡,怕一個不小心對方反問他怎麼不去。
草,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他沉默地垂下眼,只好轉身去逗貓,希望la能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分散分散身體裡的火氣。
金漸層不像宋臣年家裡那隻貓一樣,一點都不怕生,見到他不僅巴巴地湊上來,尾巴還會一顫一顫地擦過他的手腕,湖綠色的眸子滿是澄澈與信賴,很容易讓人激起保護欲。
商訣把它養的很好,皮毛油光水滑,不像宋臣年家裡那隻胖的嚇人的布偶渾身肥肉,也不像校門口那幾隻流浪貓一樣輕飄飄的,抱起來小小的一團,可愛又惹人憐。
過了好一會兒,鬱綏察覺自己正常了一點,才把金漸層從自己的身上放下來,緩慢地挪動腿,往床下走,全程都是背對著商訣的。
他原本是想從陽臺那邊直接翻回家的,但商訣這人霸佔著陽臺那邊不動,他實在不好意思大喇喇從那邊經過,只好邊走邊和商訣囑咐:「那什麼,我要回家了,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