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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動作透著無措,楊重鏡面上依舊沒有表露半分。
他「嗯」了一聲,淡淡道:「偶爾抽。」
「啊,這樣啊。」季楠點點頭表示理解。他笑了一下,說:「我還以為哥哥不喜歡煙的味道。」
「那能給我也抽一根嗎?」季楠半眯著眼睛,看上去心情愉悅,用一種平和的語氣詢問道:「我有點不記得菸草的味道了。」
楊重鏡百年不見一絲存在感的雷達在這個時候終於發揮作用,他敏銳地察覺到季楠情緒不高,彷彿在壓制著什麼。
他於是向後退了半步,拒絕道:「抽菸對身體不好。」
「是嗎,」季楠還是笑,低聲說:「我還以為哥哥不知道呢。」
樓道間的聲控燈因為長時間沒有動靜暗下去,季楠站在陰影裡,室內的光落在他臉上。
他側過臉,視線穿過楊重鏡身側,落到客廳擺放的立式空調。
空調正運作著,「嗡嗡」往外吹著風。
「吹多了空調對身體也不好哦,哥哥。」季楠心情又奇妙地好起來,他表情不多,但楊重鏡無端在裡面聽出了戲謔。
「開久了得關一會兒才行,你說對嗎,哥哥?」
作者有話說:
楊重鏡:家人們誰懂啊,關個空調被人嘮了一輩子。
第31章 「進來。」
楊重鏡被季楠這幾聲哥哥叫的毛骨悚然,表現出來的就是,掐著菸頭的那隻手愈加用力。
中國人骨子裡就有種退而求其次的心態,這種心態在楊重鏡身上格外明顯。
不過短短几個星期,楊重鏡就妥協一般地接受季楠用自然的姿態喚他哥哥,不再試圖改掉這個他抗拒了那樣久的稱呼。
脫敏治療或許真的有點道理,至少對於楊重鏡來說,現在的他,已經對季楠執著於叫他哥哥這件事見怪不怪。
楊重鏡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見怪不怪的物件只是季楠。
甚至於他有著血緣關係的妹妹,林落落,都沒有例外。
「你頭髮怎麼還是濕的,」楊重鏡轉移話題,捏著菸頭的指尖摩挲兩下,說:「這麼久了。」
季楠成功被帶偏了主題,順著楊重鏡的話頭說下去。他抬手抓了下泛著水光的發,「啊」了一聲,有些懊惱的樣子,說:「沒有吹風機。」
「等會兒就幹了,不用管。」
季楠略微低下頭,說:「反正現在頭髮短,很容易幹。」
大概是錯覺,說這句話的時候,楊重鏡看見季楠眼裡一閃而過的失落。
他一向不喜歡提及以前,記憶都封存起來,是任何人都不能觸及的逆鱗。
但此時此刻,楊重鏡的嘴並不受自己控制,甚至沒過腦思考,就脫口而出地問:「那為什麼剪了?」
「你以前是長頭髮吧。」楊重鏡靠著牆,雙眸死死盯著季楠一半掩於黑暗的臉,說:「因為不喜歡嗎?」
這話問的帶了點情緒,楊重鏡懊悔地抿起唇。
很平常的疑問,但季楠聽懂了。
他想起少年時候的楊重鏡,會在自己因為長發遭受非議時,用堅定的語氣對自己說「長發很好看,不用管別人」;也會在每一個同眠的夜晚裡,伸手觸控自己的發尾,眼神溫柔的能溺死人。
少年表達愛意的方式總是直白又炙熱,楊重鏡更從不吝嗇於說「愛」。
「你會覺得奇怪嗎?」季楠有次問,他說:「哪有男生留長頭髮的。」
說著,他自己都笑了,模仿別人說話的語氣,像在嘲諷。
楊重鏡不喜歡看到這樣的季楠,心頭沒由來地一跳,胸口悶的發疼。他於是很重地否認,在陽光盛大的午後對季楠說:「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