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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店都是你的,你知道我住哪兒很稀奇嗎。」
季楠閉了閉眼,站起身,坐到白以南身側,很自然地伸出手,想要去拿放在茶几上的那封檔案袋。
白以南「欸」了一聲,擋住了季楠的手。
他二郎腿一翹,把檔案袋護到自己懷裡,口氣狂妄:「季總,這資料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給你找來的,你一聲謝謝都不說就要拿走,怎麼,空手套白狼啊?」
「謝謝。」季楠默了默,罕見地反思幾秒,認認真真地和他道謝。
季楠有點累,這種累不只是身體上的,更多的是精神層面。他張了張唇,看上去還要繼續說些什麼,用言語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似的。
白以南可受不起這個,他嘴角一撇,要笑不笑的,被季楠突如其來的正式逗地想笑不敢笑。
「你別,我聽不得那些酸話。」他做了個停的手勢,上半身猛地湊過去,笑道:「你叫我聲哥哥怎麼樣,就當給我的謝禮。」
「嘖,剛剛那聲叫的是真好聽。」白以南搖頭晃腦,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散發著欠打的氣息。
「再讓我聽聽唄?」
季楠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和傻子一般見識。他被白以南吵得頭疼,忍了又忍,說:「白以南,你能不能別煩。」
「切,」白以南聳了下肩,把手上拿著的檔案順手扔到季楠那側,說:「沒意思。」
酒店的燈光不太亮,是有點曖昧的氛圍燈。這樣的光不太適合看檔案,但季楠懶得管。
他接過白以南扔來的檔案,一秒都沒耽誤,拆開了密封條。
裡頭東西不多,簡明扼要,是一個人的近年履歷。大大小小皆記錄其上,是白以南勢力能涉及到的最底層。
調查物件是楊白舒,楊重鏡同父異母的哥哥。
「你說你查他有什麼用,」白以南懶洋洋地靠著沙發背,雙臂交疊在腦後,說:「按我說,你不如直接跟楊重鏡說清楚,是死是活做個了斷算了。」
「撒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就算你真的堵上楊白舒的嘴,以後也會出岔子。」
季楠低著頭看資料,聞言頭都沒有抬一下。
白以南看著季楠那個油鹽不進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又是白說了。他伸了個懶腰,見好就收,也沒再去勸。
各有因果,他頂多提點兩句,過多的插手,倒顯得越界。
季楠的顧慮其實並不難猜,白以南想,無非就是擔心楊重鏡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更加討厭他。
從前他沒有真正和楊重鏡碰上面,所以覺得季楠的擔憂正確且客觀。換做自己,被這樣對待,肯定讓季楠有多遠滾多遠,沒有出手把人整死都算是他仁慈。
但他今天碰上了。
平心而論,白以南之前並不待見季楠那個素未謀面的心上人。
他不覺得有什麼人值得季楠吃那麼多苦,為了一個前男友要死要活,甚至可以放棄十多年堅持的尊嚴,跪下來去求自己早已斷絕關係的生母。
見到之後,他又覺得,大概還是自己不懂愛情。
楊重鏡的表現顯然不像是放下,即使他冷淡又不耐。
白以南每一秒都在觀察,最有意思的一點,就是楊重鏡總在季楠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用餘光打量他。
手指也會收緊,渾身肌肉都緊繃起來,好像季楠的眼神轉移,就是天大的背叛。
哪裡像分手多年的前男友,分明就是即使吵架,也忍不住去關注對方動態的小情侶。
「算了,我不管你。」想到這裡,白以南放下二郎腿,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說:「你慢慢看,我先回去了。」
轉過身時,他癟了下嘴,想,可能這就是情侶之間的小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