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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涼氣撲面而來,冷的人下意識地一顫。
「怎麼,看見我很失望?」
來人輕笑一聲,毫不掩飾的輕蔑和不屑,音調戲謔,明晃晃的看戲,輕而易舉地透著愉悅。
是楊白舒。
「嘖,」楊白舒唇角勾起,目光透過鏡片,落在楊重鏡身上,輕佻地上下打量一番,隨後開了口:「爸在家裡等你。」
楊重鏡沒作聲。他冷冷瞥回去,搭在門把手上的指尖微微握緊,泛出青色的白。
「走啊。」見楊重鏡沒反應,楊白舒停下步子,重新扭過身,似笑非笑地催促道。
空氣詭異地割裂成兩方空間,暗流湧動的,流轉在二人之間。楊重鏡收回手,眼眸微微垂下,好半晌才張開唇,聲音喑啞難聽:「他在哪兒。」
「什麼?」楊白舒歪了下頭,恰到好處地流露出分疑惑:「家裡啊,我剛剛不是說了嗎?」
楊重鏡撩起眼皮,背脊挺得筆直,神情半分未變,直直地對上對麵人的雙眸,說:「別裝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楊白舒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對此感到幾分新奇似的,笑了笑,隨後搖搖頭,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跟我在這打啞謎了,弟弟。爸還在家裡等你呢。」他雙臂環胸,那點浮於表面的笑意隨即散去,話音跟著神情一同冷下去,像高高在上的審判。
「你不知道?楊白舒,你裝什麼無辜。」
楊重鏡死寂的情緒終於起了點波瀾,他「哈」了一聲,上前一步,揪住了楊白舒熨得平整的西裝衣領,一字一句道:「我問你,他在哪兒。」
「不知道。」楊白舒依舊這樣說。他擰起眉,伸手想要掙脫楊重鏡的禁錮,臉上的冷靜不再維持得住,生出些不耐煩來。
只是沒等他掙脫開,楊重鏡就氣笑了。他二話沒說,一拳揮了上去。楊白舒被揍得向後趔趄幾步,口腔裡泛起鐵鏽的血腥味。
他沒料到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舌尖舔過出血的腮幫。楊白舒站穩身形,過了幾秒,才捂著那半邊臉,轉過頭來,正眼看向楊重鏡。
楊重鏡神色未變,只有胸口的輕微起伏,證明著他情緒的波動。他聲音冷,卻是和楊白舒這麼多年以來,說過的最多一次話:「說話。」
楊白舒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副樣子,永遠都高高在上,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好像連看自己一眼都嫌髒,不願意多說一個字,假清高的要命。在他心裡,自己大抵就是個跳樑小丑般的存在,不管做什麼,都引不起半點波瀾。
可再不屑,再看不起自己,又怎麼樣。
楊白舒鬆開捂著臉的手,終於笑出聲來。他摘下眼鏡,用眼鏡布慢條斯理地擦拭幾下,重新戴回去,懶得再和楊重鏡裝,索性承認道:「我告訴你,然後呢?」
「楊重鏡,你真是……有夠賤的。」他淡淡掃了楊重鏡一眼,伸手將被抓皺的衣領撫平,輕聲道:「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吧。」
「我不知道他在哪兒,就算我知道,你也沒機會去找他。」楊白舒將撣了下領口處不存在的灰塵,再次露出那種勝券在握的得意笑容,說:「先想想怎麼見爸吧,說不定你賣個慘,還能少挨點罵。」
樓道的窗應該沒關,對流的穿堂風吹的人臉生疼。
楊重鏡攏了攏衣服外套,失控的神色只一瞬,不多時,便重歸平靜。他眸色深棕,不說話時格外深邃,顯得幾分漠然的兇。那股子不屑一顧的勁,是楊白舒怎麼都無法學來的東西。
他張了張唇,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閉了嘴,覺得不管說什麼,都是在浪費自己的口舌。
楊重鏡沒理會那點可憐的挑釁,反手帶上門,徑直從楊白舒身側走過。和從前的每一次一樣,沒有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