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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玉秀指了指旁邊的方凳:「坐。」
解言依言坐下,看著她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張英語試卷,解言想起那是放月假之前的考試卷子,難怪她在自己座位上沒找到,原來是還沒發下來。
黃玉秀嚴肅問:「知道老師為什麼找你嗎?」
解言看著她手指指著分數欄的地方,一個鮮紅的99,她頓感羞愧的點點頭。
黃玉秀頓了一下,看著她柔美乖巧的模樣,再鐵石心腸的人對著她也冷不下臉,手指從分數欄劃到聽力題。
她溫柔道:「99對於別人來說其實並不差,但是跟你其他成績比起來就不太好看了。」
她其他科目幾乎都是滿分,是讓整個初中部老師都喜歡的天才學生。
「聽力才三十分,你就丟了10分,好多人都拿了滿分。」
解言聽著,鵪鶉似的埋著頭,手指拼命擰著衣角,黃玉秀看著她通紅的耳朵,滴血一樣。
「老師不是要指責你,只是想問你原因,為什麼你好幾次考試都是聽力都丟了大分?」
解言抬起頭,黃玉秀已經體貼將紙筆遞給了她。
她寫下:「很多時候聽不懂。」
黃玉秀點點頭:「還是聽少了,以後還是要多聽。」
她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隨身聽和幾盒磁帶遞給她,道:「這個先給你用,以後休息時間就要多聽聽,雖然口語這方面比不上其他人,但是聽力卻不能比別人差。」
老師這樣體貼入微關心她,解言很是感動,起身接過了她的隨身聽和磁帶後跟她鞠躬道謝。
黃玉秀正想讓她離開,又想起解言似乎也是有事找她,故而又問:「之前找老師是有什麼事?」
解言將隨身聽放到一邊,從衣服口袋裡拿出手機放到紅棕木質桌面上交給她,她是乖孩子,並不想偷藏手機悄悄去用。
更重要的是如果手機在她身邊,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想去給遊逸生發資訊,更怕自己情緒受他牽扯太多影響學習。
比依靠遊逸生更重要的,是她自己獨立堅強,她得努力學習有一個好成績。
黃玉秀看那嶄新觸屏機,略有些驚訝,這個牌子的最新款一直價格昂貴,解言家境不是很好,現在怎麼會有錢去購置這樣的名牌手機?
解言看出她疑慮,忙寫下:「是我小叔叔買來送我的。」
看見這個理由,黃玉秀也放心下來,知道解言尚有親屬照顧她,更是為她感到開心。
她輕聲問:「今天用過了嗎?」
解言點點頭,繼續寫:「第三節 課下課給小叔叔發了訊息,後面太忙了一直沒顧得上看。」
其實是不敢看,她仍然擔心遊逸生沒回她,她也會想小叔叔會不會覺得她麻煩太囉嗦。
她戰戰兢兢,很害怕自己成為別人的負擔。
黃玉秀笑:「那老師允許你再用十分鐘,看看家裡人有沒有回資訊,給家裡人也報個平安。」
解言眸子一下子光亮,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心底其實是很期盼的。
人性總是複雜。
她把手機拿回去,小心翼翼的滑屏開機,點開了那綠色圖示。
置頂的聯絡人顯示了好幾條未讀訊息,解言眼睛連眨好幾下,剋制住激動的心情輕輕點開。
遊逸生是一個小時之前發來的資訊。
他回她:言言真棒,我以前讀書的時候國文好少拿高分。
十分鐘後又發:問家裡女傭找出來的試卷。
緊接著是一張照片,解言輕觸點開,是一張有些舊的語文試卷,密密麻麻的繁體字,她從這陌生的試卷裡竟然一眼就能找到他的名字。
遊逸生,後面綴著他從前隨手一提過的英文名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