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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見慈彼時剛滿十四,在齊府內聽著外面歡聲笑語,按捺不住,吵吵嚷嚷要兄長帶她出去瞧瞧。齊見思參加科考時恰逢國喪,當年的探花郎未曾趕上這般盛況,心中多少也有些遺憾。齊見思得了父親的默許,帶著滿心期待的齊見慈,前後帶了數個隨從一同出了府門,去見識那新晉狀元郎的風采。
兄妹二人被隨從圍在正中,尋了個極佳的位置,只等著那一行人途經此處。人聲鼎沸,禮樂聲漸近,齊見思遠遠瞧見赤影翻動,卻是看不清全貌。
殿試前他便聽幾位太傅少傅議論,幾乎將狀元之選全都押寶在一位年僅十七的少年身上,齊見思尋了這陸姓少年做的文章來看,字字切題,文采斐然,一手狂而不亂的好字,不似年輕人的手筆。果真是這陸瀟拔了頭籌,齊見思更是想見一見,這位新科狀元究竟生得一副什麼模樣。
腦內思緒翻飛,齊見思恍然回神,為首之人距他已不足三丈遠。騎在那高頭大馬上的真真切切是一清俊少年,抿唇淺笑,眉目間恣意飛揚,一雙黑眸裡閃著光。
齊見思想,果然如此。
再一回神,那一行人已繼續往前走了許久。齊見思看向身旁的小妹,溫聲道:「回去罷,熱鬧也瞧見了。」
齊見慈方才回神,睜著杏眼對兄長說:「哥哥,這個狀元,為何生得比探花郎還要好看?」
齊見思呵斥道:「小丫頭莫要亂議外男相貌,回去可別在父親面前說漏了嘴,到時候我可不替你兜著。」
齊見慈撇了撇嘴,自己這個哥哥一貫是口不對心,她是自小就知曉的。
東風裊裊泛崇光,香霧空濛月轉廊。明珠光輝怎會被魚目掩蓋,不過是出類拔萃,無論文章還是皮相,都是頂好的。
次日,瓊林宴。
新科狀元應接不暇,酒樽在手中握了許久,遲遲未能尋到機會放下。幾位翰林院的文官湊作一處,不知誰喚了齊見思一聲,其中還立著齊見思的老師孫少傅,裝作沒聽見是做不到的。
孫少傅許是有幾分醉了,沉聲道:「見思,過來寫幾個字給這幾個老東西瞧瞧。他們偏說那新科狀元的字寫得好,我瞧著不過是空有個狂放的形擱在面上嚇唬人罷了,比不上我徒弟的字,形神兼具。」
「師傅,你醉了。」齊見思攙住孫少傅,一一向那幾位上了年紀的老翰林問好。
太傅崔譽比孫少傅還要長上十歲,當即吹鬍子瞪眼道:「你這老不羞貫會吹捧自己的徒弟,那要老夫說,陸瀟的字平正規整,不失飄逸之美,怎麼就比不上你徒弟了?」
崔太傅收徒之心呼之欲出,金殿上與允康帝的爭論更是當時就傳了出來。
齊見思正欲開口化解一二,身後有人道:「崔先生,家兄常說晚輩的字若是能工整一二九再好不過了,如今不過是小兒寫字,提筆更像是捉著畫筆,在紙上胡亂作畫罷了。」那人正是終於尋著機會放下了酒樽,撥開人群朝崔太傅走來的陸瀟。
崔太傅朝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聲若洪鐘:「胡說八道!老夫說你的字好便是好,不許你自輕自賤!」
陸瀟委屈地揉揉腦門,回他道:「是是是,您說的是。」
孫少傅亂嚷嚷道:「鬥嘴我是鬥不過你,見思,拿紙筆來,你今天就和這小子比一比,看是我的弟子強,還是崔老的徒弟強!」
陸瀟笑眯眯地接話:「孫先生,晚輩可不是崔先生的弟子,就不佔著名號和您的得意門生比啦!」
「怎麼不是!老夫現在便收你做徒!」崔譽借著酒勁吐真言,認真道:「陸瀟,你可願意拜入我門下?」
「多少人求之不得,陸瀟當然願意了,」陸瀟眨了眨眼睛,立即乖巧喚道:「師傅!」
崔譽放聲大笑,又聞陸瀟狡黠道:「不過晚輩今日才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