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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陛下,陸郎中乃戶部五品郎中,陸瀟陸大人是也。」提及陸瀟之名,齊見思的語氣都輕快了幾分。
允康帝沉吟片刻,道:「可是崔老的學生,前年那個玉面狀元郎?」也難為他,在茫茫人海中憶起了陸瀟究竟是何許人也。齊見思應聲說是,允康帝向下瞥見垂著頭的謝慎行,悠悠道:「算是受了委屈,明日教他重新上朝參政罷。」
曹福忠跪了大半宿,如今正躺在榻上咬牙切齒地要找出那兩個小宮婢。跟在允康帝身邊的則是小慧子,他原想讓轎攆直接往鹹福宮去,念及謝慎行,硬生生在路中央停了下來。忽地想起自己並不僅有謝慎行一個兒子,轉念讓御攆去了華粹宮,去瞧瞧許久未見的四皇子生母。
謝慎行早早地候在了南書房,卻撲了個空。小慧子那邊傳來御攆去了華粹宮的信兒,氣得他意欲轉身就走,又強壓住怒火,留在了南書房。
允康帝最終還是見了謝慎行一面。
謝慎行怎會不明白,他這生性多疑的父皇,最恨的便是身邊人背著他勾結在一處。他越是解釋,允康帝心中只會對他更加不滿。
他宛若不覺幾個時辰前朝堂上發生的事是做給他看的,反而拿出了一本薄冊遞給允康帝,口中道:「父皇,兒臣將建王府的各項用度均記錄在此冊上,請父皇過目。」
允康帝一邊接過那冊子,一邊道:「一應開支交由內務府處理即可,拿給朕看作甚。」
他一目十行,將薄薄的冊子給看了個遍,饒是今日心中對謝慎行有諸多不滿,亦是挑不出錯處。他身為允康帝最為寵愛的子嗣,第一個擁有府邸的皇子,建造王府的費用甚至不及三十年前允康帝還是王爺那會建府的開支大。
從華粹宮回來,允康帝的心情也未好上幾分。他甫一進門,便瞧見謝慎守裝模作樣的在淑妃做功課,一看便知是提前知曉他要過來,在他面前做做樣子罷了。於是允康帝也僅僅是在淑妃那兒喝了盞茶,復又踏上了轎攆。
老二風頭正勁,老四如此不成器。少年多自傲,又是天之驕子,難免會犯錯。允康帝心中火氣消減,忽地覺得謝慎行就算狂了些,也只情有可原。只是之後要好好教教老四,莫要教他和老二比起來太廢物了不成。
念及此處,允康帝一聲嘆息:「行兒,你做的不錯。」
謝慎行面上滴水不漏:「謝父皇,這都是兒臣應當做的。」
寧淮從下朝的寧渡口中得了準信,急急忙忙又將訊息遞給了陸瀟,得知自己官復原職的陸瀟竟恍惚了一陣子。他剛摘得狀元名號那會兒春風得意,長安城無人不知今載出了一個皮相艷壓了探花的狀元郎。然陸瀟不喜拔尖出頭,這兩年多隻是老老實實在戶部做著官,不想受了次冤枉,又叫皇帝想起他這個人來。
風光有無數好處,卻也有陸瀟最難以忍受的壞處,那便是,他家院前的門檻,又熱鬧了起來。
每日都有他熟悉或僅僅數面之緣的同僚登門拜訪,美其名曰陸郎中受苦受難了,並帶上一堆補品,堆滿了陸家的院子。陸瀟每日喝參湯,都要喝到嘔血了。數日後,他想了一個好法子,對外宣稱自己真的病了,朝會間時不時咳嗽幾聲,將這戲演了個十成。
好的不靈壞的靈,裝病裝了小十天,陸瀟竟真的病了。
二月天裡,倒春寒竟早早的就來了。他自詡年輕,整日穿著一身單衣在院裡晃蕩,不出意外的患上了風寒。寧淮笑他自作自受,陸瀟擔心這嬌貴少爺被他傳染上,推推搡搡地將他趕出了院門。
這日,陸瀟備了熱水,坐在浴桶裡,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齊見思來得次數多了,也效仿起了寧淮,極少走正門,每每都從那白日從不上鎖的側門進來。側門正對著陸瀟的屋子,找他也方便了許多。北風淒淒,那窗子赫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