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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才不管什麼「綠林規矩」,什麼女人進聚義廳是不是晦氣;大夥只知道席面上來了個妙齡少女,此乃千載難逢之美事,這酒於是喝得格外香。
阮曉露忽略耳邊一串串「妹子來這坐」,穿過幾條長桌,大搖大擺坐在了阮小二和阮小五中間。
俺上桌啦!
端起酒壺,滿上面前幾個空酒杯,「二哥五哥七哥,這次多虧你們支援。來,敬你們一杯!」
當初晁蓋看她不上,不許她進聚義廳,阮小二無腦站領導;現在回想,有點慚愧,覺得自己的長兄威望岌岌可危。
但妹子不但沒記恨,還「多謝支援」。謝什麼,不過是謝他們在她胡鬧的時候裝瞎,沒有一巴掌給她拍水裡罷了。
阮小二將酒水一飲而盡,渾厚笑道:「以後有事,哥哥給你撐腰,別怕得罪人!」
阮小五接過酒杯,眯著醉眼打量她一陣,別有用心地笑道:「妹兒,你這口氣賭得夠大。」
「哪裡哪裡,」阮曉露趕緊拿酒堵他嘴,義正言辭地澄清,「我就是想給山寨做點無私奉獻。」
阮小七拿著酒杯,不喝,很規矩地說:「今天夠了。」
阮曉露胡嚕他腦袋,誇一句真乖,然後自己幹了一杯。
姐也是有功之人啦!
以後聚義廳隨便進。早上晨跑轉一圈,下午散步走一圈,夜裡爬到房頂看星星,繞路也要來繞一圈!
第14章
打了勝仗的梁山沉浸在狂歡之中。官軍的尿性大家都知道,絕對沒可能「越挫越勇」,也不太會「屢敗屢戰」。一場敗仗下來,當官的互相推諉,找點替罪羊,說不定還得撤換幾個職位,還要應付上峰詰問,再核算軍費、撰寫文書,還要平息官軍下鄉吃拿卡要的民憤……最少也能消停個月。
所以大夥適當鬆懈,是老油條的經驗之談,絕非目光短淺。
嘍囉們手裡有錢,又沒處花,開始聚賭。領導們屢禁不止。後來有一次晁蓋夜巡宿舍,掀了個野賭場,從裡面揪出個阮小五。他為了掩護其他兄弟們逃跑,抱著一堆骰子牌九,大義凜然地守在門口。
阮小五被立了典型,罰站聚義廳,陰沉個臉,看著門口人來人往。
阮小七看不下去,請晁蓋開恩。
老大哥堅決不徇私,一定要罰滿三天。
阮小七罵了一聲,站在哥哥身邊,說他也跟著賭過幾場。
下午,阮小二加入罰站,說兄弟賭博,是他做哥哥的管教不力,理應受罰。
阮家三兄弟丟人現眼,劉唐看不下去,說昨天那賭局是他張羅的。也站了過去。
然後朱貴站了上去,說賭場的酒水是他提供的,甘願罰站。
……
第二天,聚義廳門口站著一排好漢,閃閃發亮的胸肌在晨霧中此起彼伏。
晁蓋目瞪口呆,覺得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手一揮,算了算了,都回去,下不為例。
禁賭行動宣告失敗。
賭博滋生暴力。阮曉露每天清晨散步,沿途都能看見幾對打架的。
有領導們三令五申,大夥也不敢惹她。頂多在她經過的時候,送上一波敬畏加好奇的眼神。
和她初上梁山時一樣。不同的是,此時的她,真正有了屬於自己的江湖傳說。
阮曉露正溜達呢,忽然有人叫她。
「娘子娘子,留步。」
轉頭一看,一個不認識的小嘍囉,叉著一雙手,吊兒郎當地招呼她。
別的土匪是路霸、山霸、獄霸;他呢,嘴邊沒幾根毛,像個勒索英雄卡的校霸。
校霸見她沒停,有點不悅,一撩頭髮:「跟你說話呢,你別跑啊,我又不是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