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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和盛京兩頭瞞了，貢品運到盛京也不知是誰人相助，竟平安無事。

賀希夷很久後才知曉，自己在雪夜裡為李祐溫獵的豹皮，早已消失在熊熊大火中，並未披到她的身上。

除夕前夜，陰雲霽回到東廠，子時萬籟俱寂，廠內他的門前卻閃出一道黑影。

陰雲霽並未挑燈，就著月光問道：&ldo;我吩咐給你的事情怎麼樣了&rdo;

一道清麗的女聲響起，&ldo;顧老夫人徐氏喝的湯裡都加了罌粟粉和蠱粉，前者使她離不了這湯，後者能控制她的神智。&rdo;月光灑下來，清楚的照亮了她的眉眼，嬌俏的柳葉眉下是冰冷的杏眼，正是阿杞姑娘。

說來也巧，吳省派進顧府說服顧老夫人將顧江離尚楚王的說客，竟就是早已在他家潛伏多年的，陰雲霽的直系暗探裡排名第七的阿杞。

吳省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其實一個計劃都沒實施成功，全都白白地為陰雲霽做了嫁衣。

陰雲霽冷冷說道：&ldo;本督只問除夕夜，能不能保證萬無一失？&rdo;

阿杞伏首道：&ldo;不敢瞞督主，婢子為了不露破綻，用的是蠱粉，不是蠱蟲，控制力要差一點，並不能絕對不失手，只有八成把握。&rdo;

陰雲霽的手指互相交疊，摩挲片刻，說道：&ldo;八成低了些，現在用蠱蟲還來得及嗎？&rdo;

阿杞身體微僵，說道：&ldo;恐怕來不及了。&rdo;

陰雲霽狹長的鳳眸眯了起來，盯著阿杞在昏暗下的身影，淡淡說道：&ldo;是來不及了，還是你下不去手？聽說顧徐氏認了你當乾女兒。&rdo;

阿杞沒想到一眼就被陰雲霽看穿，硬著頭皮說道：&ldo;不敢瞞督主，若令除夕見效，所用蠱蟲必然迅猛，老夫人除夕過後就會痴傻不可挽回。婢子猶豫確有私心，可不是為老夫人，是…為顧公子。&rdo;

陰雲霽面不改色，神情意料之中，說道：&ldo;本督早就懷疑了。上次你盜回的陛下的信，信紙上帶了褶皺。顧江離向來愛物，他平鋪輕柔，必不會折損。想來是你在路上匆匆抽出來觀看，手上不慎掐出的。你沒道理擅窺上意，除非，你對顧江離也有別樣心思。&rdo;

阿杞渾身一震，將頭埋得更低了，聲音顫抖道：&ldo;督主英明，婢子這點微末道行不敢入您的眼，只求督主成全。&rdo;

陰雲霽冷笑道：&ldo;本督自己都等著人救，怎麼成全你？&rdo;轉念想了一想，說道：&ldo;也罷，你若有本事將顧江離帶得遠遠的，離開這盛京城，本督倒還要謝你呢。八成就八成吧，本督再多做些準備就是了。

你可別忘了，平治二十五年苗疆動亂被鎮壓，你被當成貢品送進辛者庫受欺凌，是誰救了你又派人教了你一身武功。&rdo;

阿杞長舒口氣，說道：&ldo;督主大恩大德，婢子沒齒難忘，婢子必當盡心竭力，替督主分憂。&rdo;

陰雲霽笑容陰戾，緩緩說道：&ldo;且等著吧，你的福分還在後頭呢。&rdo;說罷，揮揮手，房間便只剩他一人。

過了片刻，陰雲霽走向窗邊，在月光的邊緣處佇立良久，靜靜的在心裡盤算著，單薄的身影半是冷光半是陰暗，扭曲猶如藤蔓。

第48章

臘月二十六開始，李祐溫就不再辦公了，她可以鬆口氣，年假一直休到正月初一。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天，但是也足夠令她興奮了。

陡然閒下來，她也無事可做。臨近年關，街上行人擁擠，不便出宮。顧江離不來，她身邊只有海棠和陰雲霽。

李祐溫沒意思，便看陰雲霽做事。司禮監不批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