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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露出極神往的笑容。
“郎君自長安而來,當知曉長安啊,那可是地上天國,是夢一樣的地方。”
九天闔閭開天闕,萬國衣冠拜冕旒。
胡商口中的長安,同嬴政所知道的相同而又不同。是地上天國,天上神都,一個只是看上一眼便足以忘掉自己故鄉的地方。只是恰如同窺一葉而見泰山,嬴政知曉現下的這個大唐,同此前所處的相似而又不似。並不可同日而論。
然而胡商口中的話語未完,只道是不久前有不久前有西域小國使者獻寶,叫唐皇留在了長安,賞賜了個官做。
胡商說到此處,繼而是一聲輕嘆。面上現出幾分悵惘與惆悵。
“那使者之所以能做官、做大唐的官,是因為他已經是使者了。大唐是有留外國的使者做官這樣的傳統的。但我這樣的胡商”
胡商搖頭,不過很快卻又恢復了精神,終是露出幾分奸猾的、極具商賈氣息的笑意。
“雖然大唐的官是做不成,但有生之年,待我再往返幾趟,賺夠了錢。就在長安買房置業,購置田產,做一個放印子錢的大商人,定居在長安,還是可以的。”
“長安嗎?”
胡商的聲音漸漸淡去,於黃沙之間消逝,同樣消散在空氣中的還有嬴政意味不明的話語。跟隨著商隊的隊伍、坐著駱駝前行,如是又不知多久,時間彷彿於此失去意義。只是在那極具異域腔調的、商隊中樂手的演奏中,嬴政終是看到了城。
看到了城頭上豎著的旗幟。
大唐的旗幟。
城是古城,是孤城,是一座充滿了斑駁印記的、猶帶著血與火的孤城。
空氣中飄蕩著的是血與火,是無盡的戰鼓、怒意與哀嚎。而那城頭的旗幟同樣是被血與火所染紅了的,在黃沙之間、在昏黃的日頭之下散發著蒼涼、寂寥與不屈的意味。
龜茲一去一千年,混亂的時空於此交匯。嬴政看到了胡人的歌舞,看到了無盡的戰火流離,看到了城頭旗幟變幻,屬於大唐與中原、唐人、漢人的旗幟終是落下。
西域盡是胡人舞。
殘陽落下,篝火燃燒。嬴政所見之景恰如同南柯夢幻,海市蜃樓一般消失不見。轉瞬之間嬴政隨著商隊進了城,來到了那城中。
暫做修整。
這城自然是處在大唐、安西都護府旗下的,有再是精銳不過的玄甲安西軍遊弋,有天南海北、往來各地的商人穿行在其間。
琵琶、羌笛,來往的兵士、客商、胡姬聲響之下,是帶著芝麻的烤餅、灑上了胡椒的烤肉、玉碗盛來琥珀光的美酒飄散在空氣中。有那麼一瞬間,叫嬴政懷疑自己進城之前所看到的不過是一場幻夢。
東方夜放花千樹。漫天的星辰之下,縱使未曾有焰火被點燃,可這塞外的城池卻無疑是極熱鬧的。眾人或歌或舞,更有柔媚且多情的胡姬對著嬴政拋著媚眼,眼波流轉間一派勾魂攝魄。
然而嬴政身處在這之間,卻又似乎是遊離在此之外的。充斥著某種說不出的、似乎是格格不入卻又似乎是可以遠觀卻不可褻玩的意味。
恰似是那三尺神臺之上的神佛。望之溫和且悲憫,卻自成世界,不可以被走進。
將這一切打破的是那胡商遞來的美酒,是篝火映照之下,如血一般殷紅的葡萄美酒。
胡商開口,似有似無的應和著空氣中流動的樂曲,指著那跳舞的胡姬對嬴政道:
“郎君可要什麼貨物嗎?抑或者”
有耐人捉摸的、彼此都懂的笑意從胡商嘴角生出,連帶著胡商那本就是有些奸猾的面相變得猥瑣。
“只要郎君想,我可以送給你,就當結交個朋友。我觀郎君你品貌非凡,當不是一般人物。日後我若是於長安城中安家,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