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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剩從王解放手裡接過啤酒,一口氣喝掉大半瓶,抹了抹嘴繼續道:「我覺得需要注意的不是宋代,反而是王儲,這傢伙裝傻充愣的本事不小啊,差點連我都給糊弄過去,要不是王解放從隔壁會館那個娘們嘴裡套出點東西,我還真不知道這位王儲是個最早陪著魏端公打天下、並且碩果僅存的兩個人之一,他進了石青峰後就出手一次,一口氣做掉了喬八指秘密包養的三個情婦。還有傳聞當年浙江澹臺浮萍來南京大砸場子的時候,老佛爺身邊有個瘸子號稱打遍江浙無敵手,當時魏端公身邊也就王儲多扛了幾分鐘,我看兩個王解放跟他玩,也都只有被打死的份。」
「這就叫藏龍臥虎?」陳二狗笑道。
王虎剩喝完一瓶酒,咂巴著嘴巴,道:「二狗,看樣子我們還缺一個像你家富貴那樣的大猛人,要不然罩不住場子啊。」
陳二狗笑了笑,道:「別打這個主意,富貴進部隊了,不會跟我們這種人沆瀣一氣,他肯幫忙,我也不會同意。」
王解放這個時候再次遞給王虎剩一瓶酒,眼神複雜,欲言又止,王虎剩瞥到他的神色,心思一動,一隻手拎著酒瓶灌酒,一隻手慢慢梳理中分頭髮,等一瓶酒再度喝光,放下酒瓶,王虎剩近乎自言自語道:「敢情還得我親自出馬,把幾頭只認錢不認人的妖魔鬼怪請出山,可就怕請神容易送神難,那些個亡命之徒不容易打發,就怕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就得不償失了。」
「很能打?」陳二狗疑惑道。
「當然。」
王虎剩皺緊眉頭,一臉凝重,「都是刀口舔血的辛辣貨色,跟67度的衡水老白乾一樣,一個字,烈,但絕對是能一扛十的角色。我認識五六個這樣的亡命之徒,不過當年跟我就不是一個道上,據說死了幾個,殘了幾個,也不知道現在還能剩幾個,而且這種人過於桀驁,不服管,刨墳殺人流竄就跟吃喝拉撒一樣平常,指不定來了南京事情沒幫你辦好,他就嫖妓不給錢還順帶拿刀子把小姐做了跑路,總歸風險太大。」
陳二狗陰沉著臉一咬牙道:「不管這麼多,大不了我們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勾當,賺個兩百也是賺。如今嫖個妓都有風險,做什麼都得賭一賭。」
第四十章 白馬探花陳慶之
山西太原,古語有云「雄藩巨鎮,非賢莫居」,從夏商周到明清,這一直就是漢民族和少數民族激烈爭鬥的大戰場,所以太原一帶自古習於戎馬人性勁悍,骨子裡有一種「薛王出降民不降」的執拗精神。
太原市杏花嶺區,一處有些年數的住宅小區,只有一處陽臺擺滿了十幾盆各色花草,幾盤吊蘭尤為惹眼,有著畫龍點睛的靈氣,一個穿著素白麻料裙子的女孩正站在陽臺上在給蘭花澆水,閉著眼睛,容顏清淡,臉上輕揚著微笑,與世無爭,一點不像是山西女人,反而神似蘇州江南沾水的婉約女子。
她身後站著一個身高在1米78左右的男人,二十八九歲的樣子,眼神溫柔望著女孩,穿著件地攤上二十幾塊錢就能買上一件的廉價t恤,鞋子也是最普通不過的雜牌旅遊鞋,褲子是最老式的樣子,可這樣一個穿著即使放在三線城市也很土老帽的男人,卻有著一股可能連路邊沒讀過書不識字的賣餃子大媽都看得出來的與眾不同,其實他長得極其斯文,甚至可以說儒雅,有一種讀萬卷書後才能沉澱出來的氣質,但那雙涼薄的狹長眸子和猩紅如血的緊抿嘴唇卻出賣了他太原人根骨裡的刁戾,可當這個長相陰柔卻一身氣焰陽剛到跋扈的男人眼神帶著笑意,這個男人就跟一瓶北嶽恆山老白乾一般,入嘴便醉人,這種陽剛陰柔糅合在一起的爺們,要是手裡再有點權柄,是絕對能通殺女人的。
他說話輕柔,似乎怕打擾女孩,「象爻,我得上班去了。」
女孩轉身,露出一個笑臉,道:「可不許對學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