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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打針,雲小言將睡褲褪在了膝彎。但當時方便了,現在卻嚴重阻礙了他的行動。
所以睡夢中的少年蹬了蹬小腿,直接將鬆垮垮的睡褲蹬飛,飛到了床下。
紀宸霖: 「……」
好死不死,少年把他當作了山,還要繼續扒著他的胳膊往上爬,甚至連白皙的小腿都彎曲著壓在了他身上。
以他們這種「難捨難分」的狀態,就算後面有個人扯著少年要把他拉開,也得費一番力氣。
紀宸霖呼吸粗重了些許。
他本就是圖少年睡覺的時候不老實,才故意惡劣地要求少年和他同居於一間屋的。
但現在看來……到底是誰懲罰誰啊?
少年因發燒而滾燙的身體緊挨著他,又軟又熱,彷彿又要點燃他心中剛澆滅的燥火。
紀宸霖喉間發澀,聲音喑啞地開口道: 「雲小言。」
被點了名字的少年卻毫無察覺,甚至還舒服地吧唧吧唧了小嘴,在男人身上來回蹭了蹭小腿。
紀宸霖無奈,擔心大幅度動作會將本就難受的雲小言吵醒,乾脆自己一個人抗下了所有,硬生生地忍著身體上的反應。
儘管此間少年還在不斷用著光潔的手臂和小腿亂動,但也許是忍著忍著忍習慣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紀宸霖卻鬆弛了許多,甚至還有功夫欣賞起少年的面容了。
他用目光一寸寸地描摹著雲小言臉上的輪廓,壓低了嗓音,突然毫無徵兆地輕聲道: 「寶寶。」
見少年睡的正香,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他繼續自顧自地說著獨角戲——
「為什麼要騙我呢?」
「是嫌我在網上的身份太窮了養不起你嗎?」
「你要是自己坦白,我就原諒你。」
紀宸霖抬手,撫開了雲小言耷拉在眼眸上的碎發。
在得知了雲小言就是他愛到骨子裡的網戀物件後,紀宸霖覺得自己定是又愛又恨。
這句話沒錯。
但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心中的愛要遠遠大於恨。
他甚至連一個理由一個藉口都不要,就能心中毫無芥蒂地繼續對少年好,就像從前在網上一樣。
似是感應到了他濃稠的情感,雲小言動了動身體,睡眼朦朧地將眼眸眯開了一條小逢,顯然還是神志不清地道: 「向日葵的……花語……」
他的潛意識還在遵守先前在安修傑面前定好了的「計劃」 ——
跟男人談花語,然後拍拍好兄弟的肩膀,鼓勵他像向日葵一樣積極向上,圍繞著熾熱的太陽轉。
儘管生於淤泥,也會身向光明。
但現在意境跟他所設想的「好兄弟談心」的場景大相逕庭暫且不談,他依舊突然說不出下文來了。
……因為他忘了問花店姐姐向日葵的花語是什麼。
雲小言癟了癟嘴,眼眸一合,又準備陷入下一個夢境了。
但紀宸霖卻知道向日葵的花語是什麼——沉默的愛。
常用來送給自己的人,代表著濃烈卻無法訴之於口的愛情。
儘管知道少年百分之九十九沒有這個意思,但紀宸霖還是不禁低頭,湊近了少年的耳朵,問道: 「送我花?喜歡我?」
又快睡著了的雲小言被他弄得耳朵癢癢的,又吐出了一句夢話: 「哥哥……唔……」
「喊的是哪位哥哥?你最愛的雨林哥哥?還是……」紀宸霖話音一頓,眼眸沉得徹底融入黑夜,帶著一絲危險得聲音壓得極低: 「你老公?」
少年被他嘰嘰喳喳的鬧煩了,一個翻身就要遠離。
紀宸霖卻在他鬆手之前攬住了他纖細的腰,咬牙道: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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