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六(第1/3 頁)
許寒山今天早上是一秒鐘之內從床上跳起來的。
他人一向很懶,就算是高中時候宿舍裡震耳欲聾的早起鈴聲,也完全無法影響他嬰兒般的睡眠,曾有無視起床鈴一覺睡到上午第二節課被全校通報批評的經歷。
但今天,他定的早八的鬧鐘還沒響,就奇蹟般自己先醒了,而且非常精神地一腳踹開被子坐了起來。
宿舍裡有人被他的動靜吵醒了,揉著惺忪的眼睛問:“哇靠……你幹嘛?做噩夢了?”
許寒山習慣裸睡,也就在宿舍裡的時候顧忌舍友,所以套了個褲衩。他坐在亂糟糟的被窩裡,看了眼對面的牆,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褲衩,然後又看了眼牆,然後又看了眼自己的褲衩。
他默唸著一連串的“臥槽臥槽臥槽”,忽然手長腳長地抓著被子從上鋪跳下來,順手把被子捂在身前,激動地跑到劉振的床位前一把拉下他蒙在腦袋上的被子。
劉振半夢半醒地抬頭,就聽許寒山跟中邪了一樣喊道:“臥槽臥槽我親嘴兒了臥槽!”
劉振眼睛都沒完全睜開:“?”
許寒山:“我親嘴兒了我親嘴兒了哈哈哈哈哈!”
他“吧嗒”一口親在了劉振的臉上,風一樣又刮到了別的舍友的床前。
劉振瞪大了眼睛,徹底醒了,噁心地搓自己的臉。
“大哥你有病!?”
在接下來的幾秒鐘之內,所有的舍友都被許寒山從被窩裡挖了出來,挨個兒“吧唧”親了一口。他有個舍友前段時間剛做完一個小型手術剃的光頭,這傢伙直接沒皮沒臉地親在了人家光頭頂上。
清晨的室內接二連三地響起了中氣十足的咒罵。
許寒山拍了拍光頭室友的腦袋頂,心滿意足道:“嘿嘿,我親嘴兒了!”
光頭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腦袋上,“你做夢親嘴兒了吧!滾!沒穿衣服離老子遠點!”
許寒山渾不在意地把被子按在了腰上擋住了下半身道:“你就謝謝我吧,我特意圍了東西,不然你更噁心。”
光頭臉色都綠了,“滾滾滾滾滾!”
他利索地應了一聲“好嘞這就滾”,然後反手把被子扔回床上,心情很好地哼著歌往衛生間走。
他其實今早並沒有課要上,但他今天太開心了,渾身精力沒地方發洩,索性乾乾淨淨地收拾好自己,搭配好了衣服、抹了護膚品,甚至還抓了抓頭髮。出門之後他就隨機挑了一堂課進去旁聽,甚至舉手回答了好幾個問題,全教室都又困又無語地對他側目而視。
許寒山完全不在乎,他一邊轉筆一邊美滋滋地回憶自己昨晚的夢,每回憶一遍就得無聲地傻笑一遍。
嘿嘿,喜歡,甜甜的。
他默默品味了一下心頭的盪漾,企圖等這股味道淡去。但是過了幾秒鐘,他——
嘿嘿,還是好甜。
他並不是隨機選擇的蹭課教室,他大概知道江如鳴今天早上在這兒有課。要換成一般的人,夢裡夢見這樣的事情,第二天起來多少都得有點彆扭,不敢見人家。
但許寒山不一樣,他心潮盪漾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刻起身去見他想見的人,一秒鐘都不會耽擱。
他扶著樓梯三步並作兩步跳下來,趕在江如鳴和何燕然走遠之前衝到門口,甚至還有空低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節奏,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
“嗨!”
他跳下臺階,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哈欠都被他嚇回去了的江如鳴。
“早啊!”
江如鳴哈欠憋得眼睛都泛水光,呆呆地嚥了回去,看著許寒山。
“早、早啊。”
何燕然也記得他,有點意外地也打了個招呼,“哦!嗨。”
許寒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