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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開要給他包紮的那雙手,月隴西兀自接過紗布在手上纏了一圈,凝視著她,眼都不眨,情緒在心中濤濤翻湧,不自覺間已入了神。
真是他的卿卿,還是活蹦亂跳的,還是很看不慣他。她還好好地,年華正好,歲月無愁。
塵封太多年的心活過來,月隴西深吸了一口氣,那種一瞬間再次被俘獲的感覺,如星火燎原,不可收勢。
這廂對一切一無所知的卿如是收了鞭勢,抱拳行禮。顧不得自己正被席上眾人笑話,一段鞭子耍得她大汗淋漓,此時的她只想找個房間換身衣裳。
卻沒想到,她施禮過後,那廂竟傳來一人清脆的掌聲。慢悠悠地,響亮極了。
卿如是順著聲音看過去。月隴西等這一眼等了好久,視線兩相銜接,他的嘴角微抿起弧度。
世子都鼓掌了,那各位還等什麼。都鼓唄。
一時掌聲雷動,壽宴獻藝瞬間成了雜耍現場。
卿如是:「???」好嘞,感謝諸位捧場。
卿母:「???」得嘞,有戲!世子這邊看樣子還有戲!那可太有了!
眼見著唯一能給自己墊底的人收了一片掌聲,喬蕪悶悶不樂,揪住衣角,朝月隴西的方向望。
她的母親低聲道,「你自己出了差錯,誰也怨不得。我看世子與卿家姑娘相熟,你要還想有機會嫁到月府,就得好好對她。」
「我還得對她好?她怕不是藏得最深那個,同我說的時候一口一個對世子無意,怎麼如今世子就獨捧她的場?」喬蕪皺眉。
喬母搖頭,「我聽到風聲,過幾日。你景遇表兄要與她相看,沒準她就是你未來表嫂子。既然卿府有讓她與公子哥相看的打算,那的確有可能對世子夫人的位置無意。」
喬蕪這才寬心了些。
下場後的卿如是被一名丫鬟截住,「卿姑娘,世子喚奴婢帶你去房間更衣。已備好熱水巾帕,姑娘請隨奴婢來。」
卿如是覺得莫名其妙,轉頭往月隴西那方望去,沒瞧見人。她渾身難受,思及方才喬蕪她們也在此換了舞裝,便不推脫,只回去和卿母說了聲,拿起一早備好的乾淨衣裳,跟著丫鬟朝後院走去。
「卿姑娘,這是世子住的西閣,熱水巾帕都備在那間偏房裡。奴婢就在門外守著,姑娘換好後出來便是。」丫鬟為她開啟偏房的門,「如果有什麼吩咐,喚奴婢一聲就是。」
卿如是點點頭。心中回味著「西閣」二字。月隴西住的閣樓,竟然名為西閣。百年前那座同名的西閣,可是囚禁她整整十年的地方。
熱水在屏風後氤氳著,她脫下汗濕的衣衫,先拿巾帕洗了把臉,抹掉額間花鈿,然後撩水將身體擦拭乾淨,穿戴整齊後,推門出去,「我……」
一字脫口,卿如是發現門口站著的人竟成了月隴西。
他聽見開門的聲音,轉過身來,眼笑眉舒。
那般透著慵懶鬆散的笑,卿如是瞧著有幾分熟悉,心裡不太自在,蹙眉問他,「笑什麼?」
「不知道。」他拈著身旁花樹的枝葉,緩緩摩挲著,須臾後,聲色疏倦地道,「看見你就想笑。那嘴角啊,想壓也壓不下來。」
卿如是擰眉,上下打量他幾眼,以長輩的口吻道,「好好說話。」
月隴西轉過身,兩步踱至她面前,俯身湊近她,見她仰起脖子向後傾了些,不禁低笑出聲,伸手攬住她的後頸,假意將她扶起來,順勢壓進自己懷裡,隨手拍拍她的腦袋,「仔細一會摔著了。」
語畢,不曉得費了多麼大的勁才剋制住自己,鬆開了她。
「沈庭案,你不是想要個交代嗎?」不等卿如是開口,他倒先轉移了話題,「我將你帶來這裡,便是為了給你交代。此事不可外傳,否則我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