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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般驚險的經歷被他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仍令人心駭不已。默默地聽著,莫鈺漸漸白了臉色,&ldo;那你……&rdo;
&ldo;我咬斷了那隻狼的喉嚨,活了下來。&rdo;他笑了一下,仿若說的是與己無關的瑣事,&ldo;老天厚待,大雪沒能凍死我,餓狼沒能咬死我……既然我活了下來,我就不會讓自己白白活著。&rdo;
莫鈺心中五味雜陳,沉默了很久,&ldo;抱歉。&rdo;
即便不去回想,他也心知以十二的能力,足以避過所有的哨尋翻越雪山。只是因為顧及年幼無力的他,才白白錯失脫身的良機。
&ldo;和你無關。&rdo;他自然明白他歉何為。反手一扽,自腰間摸出一個陳舊的酒袋,&ldo;當年本就是我輕狂自負,自以為能帶你們逃離地獄,不想竟害得這麼多人無辜慘死。而今我落得這下場,也算罪有應得。&rdo;
烈酒灌入喉嚨,如刃灼辣,空氣裡都漫上一陣燻人的酒香。他緩緩飲,片刻面向他,&ldo;你呢?自北地死裡逃生,而今怎就會在這大燕的郡主府?&rdo;
&ldo;我……&rdo;與十二的遭遇相及,他這數年的生活幾近天堂,竟令他不知該如何啟口。
靜聽他簡述了這數年的始末,十二朗笑,&ldo;也是你福氣好。當初我一意孤行,結果卻害眾人非死即傷。如今得知你這般,總歸還算做了件好事。&rdo;
莫鈺默然。
冷清的夜似乎變得漫長。相互緘默許久,十二突然開口,&ldo;七十一。&rdo;
莫鈺看向他。
面容猙獰的男子眼眶猩紅,似有精銳的寒光閃爍。他似是醉了,語聲卻異常冷定,&ldo;你可還記得,當年我們逃脫時,所見的那枚玉?&rdo;
他怔了一下,暗夜中淬鋒懸鞘的雪玉觸膚微冷,悄無聲息地隱入袖中,&ldo;你是說,棲鸞墨玉。&rdo;
&ldo;你也查過?&rdo;十二低笑,卻不感意外,&ldo;當年我被捉回去,受盡□□,豬狗不如,這樣非人非鬼的活著,就是為了想知道,那些人將我們逼到如此地步,究竟是為了什麼。&rdo;
&ldo;可惜我歷經千辛,仍無法接觸背後的主使,唯一的線索,僅有那枚鸞玉。&rdo;豪邁地飲下一口酒,十二望向他,&ldo;你就不奇怪?代國的傳國墨玉,怎就會在那種地方。&rdo;
莫鈺的神情凝肅起來,&ldo;你可是發現了什麼?&rdo;
&ldo;算是有一些。&rdo;臉上的笑容沒了,十二瞳光凝縮,&ldo;七十一,你可知,涼國?&rdo;
他微愕,&ldo;涼國?&rdo;
&ldo;嗯。&rdo;十二道:&ldo;是數百年前的事了……不過一個寥寥小國,都郡是而今的涼北地帶。不過當時諸國戰亂,建國未久便被滅國。&rdo;
那些陳年舊史莫鈺知曉不多,但在郡主府久了,總歸有些許瞭解。傳說北地苦寒,天下動亂時期,那些無人管轄的北荒南蠻之地確實興起過一些小國。涼國居北,便是而今涼城荊陽那一帶,只是立國僅數十年,便被當初國力鼎盛的魏國所滅。
這兩者間表面看似毫無幹係,一同提起想來只有一種可能,&ldo;你是覺得,墨玉同涼國有關?&rdo;
&ldo;十有八九。&rdo;十二十指緊蜷,目光飄得很遠,&ldo;我自不受暗廠監管之後,查遍了史冊,可查探數年,皆只說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