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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青刻意放輕的聲音再次響起：&ldo;起來了?&rdo;

他&ldo;嗯&rdo;了聲：&ldo;說話這麼小聲幹什麼，你旁邊有人?&rdo;

&ldo;我這不是為了應景麼?&rdo;

&ldo;應什麼景?&rdo;

&ldo;你不覺得現在有種偷情的氣氛?&rdo;

&ldo;……&rdo;

賀星原站在陽臺，感受著四面八方吹來的，初秋時節的蕭瑟涼風，擤了下鼻子：&ldo;哦。&rdo;

是有點。

電話裡沒了聲音，片刻後，他問：&ldo;睡不著麼?&rdo;

&ldo;睡醒了。&rdo;

&ldo;又做噩夢?&rdo;

林深青點點頭，記起他看不見，又多應了句。

但她沒有說，這次的夢跟以往有點不一樣。

她不是一個人漂浮在汪洋大海中。在她快要溺死的時候，有一雙手把她從洶湧的波濤里拉了出來。

然後雲破日出，陰霾散盡，她看見漁民的船隻熱鬧地往來，海鳥從眼前掠過，飛向高遠的天空。

所以她又補充：&ldo;也不算噩夢，結局是好的。&rdo;

&ldo;那怎麼不再睡一覺?&rdo;

她反問：&ldo;那你又為什麼不掛了我電話去睡覺?&rdo;

賀星原沒答。

林深青笑著&ldo;嘁&rdo;了聲：&ldo;睡了。&rdo;

&ldo;你睡。&rdo;

&ldo;你不睡麼?&rdo;

賀星原把褲腳往下扯了扯，遮住暴露在冷空氣裡的腳踝，縮起肩膀趴在欄杆上：&ldo;等你睡著了我再掛。&rdo;

林深青打了個哈欠，留下一句&ldo;有錢真好&rdo;就合上了眼，再醒來是早上八點，查了下通話記錄，發現賀星原五點多才掛電話。

剛要下床，手機響起來，來電顯示&ldo;傅宵&rdo;。

金越那場酒會過後，他就出了個跨國差，今天才回西城。

林深青接通電話，聽見那頭說：&ldo;又叫你閒了一個多禮拜，我這是當老闆呢，還是當菩薩呢。&rdo;

&ldo;有氣快放。&rdo;

傅宵咳了一聲：&ldo;那個……後天下午有個局，跟我出去一趟。&rdo;

&ldo;什麼局?&rdo;

&ldo;賽車。&rdo;

林深青質疑：&ldo;這也是工作內容?&rdo;

&ldo;可不是，現在的商業競爭太激烈了，比資本，比人才不夠，還要位元技。&rdo;

&ldo;扯淡，不去。&rdo;

&ldo;小祖宗，用不著你怎麼。你就在俱樂部看臺上，做道艷壓全場的風景線不行?&rdo;

林深青還要說&ldo;不&rdo;，出口忽然一頓：&ldo;哪個俱樂部?&rdo;

傅宵報了個地址。

她輕輕&ldo;啊&rdo;了聲，思考片刻改了主意：&ldo;我人到就行了是吧?&rdo;

&ldo;對，到時候我來接你。&rdo;

&ldo;不要，&rdo;她笑起來，&ldo;我自己過來。&rdo;

後天下午，林深青翹掉瑜伽課，約了賀星原，要他兌現之前說好的，再帶她坐一次賽車的承諾。

賀星原開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