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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漱玉將視線收回來，面色緩和了幾分，微微躬身：&ldo;謝娘娘。&rdo;

我上前一步，柔聲與她商議：&ldo;今日的事，是芳藹公主和端王行事欠妥當，但也是事出有因，還請盧姑娘不要與他們計較……&rdo;我頓了頓，肅正了神色道：&ldo;不要讓陛下知道，可以嗎?&rdo;

盧漱玉微微一怔，有些詫異地看我，清艷媚麗的眉宇流露出少女淺淡單純的困惑。

我見芳藹將頭從蕭暘懷裡探出來，還想說些什麼，忙厲聲沖他們道：&ldo;你們兩個都閉嘴，不許說話了。&rdo;

芳藹怯怯的又將頭縮了回去。

或許是見我對著芳藹和蕭暘色厲內荏，給足了她面子。盧漱玉不像方才那麼怒色沖天，小臉雖仍有陰雲繚繞，但還是柔順地應下：&ldo;臣女聽從娘娘的話，不會讓陛下知道。&rdo;

懸著的心稍稍放下，我便讓她回去，又命宮女將綢緞和扇子帶回鳳帳仔細清理。

待盧漱玉走遠了，蕭暘問我：&ldo;這盧姑娘跟皇兄到哪一步了，你怎得這般姿態低，好像也要學皇兄捧著她似得。&rdo;

我狠狠地瞪著蕭暘：&ldo;昨天跟你說的話是都白說了?你長沒長腦子?&rdo;

倒是芳藹先回過味來了，囁嚅道：&ldo;我們是不是闖禍了……會不會害了五哥?&rdo;

我心中氣悶，但又不想在蕭衍的弟妹面前說太多不利於他的言辭。只心有餘悸地沖蕭暘道：&ldo;你如果當真管不住自己，就趁早請旨滾回封地。&rdo;

說完也不管他們有什麼反應，攬過臂袖拋下他們往龍帳去。

雖說將他們兩個訓斥一頓，可我覺得心裡越發悶，好像罩了一張細密織就的網，幾乎喘不過氣。將手撫在胸口沉定了好一會兒，才示意帳前禁衛掀帳，拖著曳地長袖走進去。

蕭衍正將胳膊搭在龍案上，低著頭，盯著案面發愣，見我進來本能地抬頭，那一瞬目光流露出些許茫然的神情。

好像摘下了那陰沉謀算、城府深重的面具，一下子變回了那個有些智謀但彆扭的少年郎。

他略顯呆愣地看了看我，朝我伸出胳膊：&ldo;孝鈺，過來。&rdo;

我依言過去，他摟著我坐在他腿上，輕聲嘆：&ldo;我有些累了……&rdo;我倚靠在他的胸前，慢慢說：&ldo;如果累了，就歇一歇，是人總會累的。&rdo;

&ldo;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rdo;

我輕咬了下唇，&ldo;你是皇帝，有時需要狠心一點，才能坐穩了江山。&rdo;可是我仍止不住想，為了坐穩江山，他也會對我狠心嗎?

蕭衍伸手把我從他胸前摘下來，與我雙眸相對，兩簇星火閃爍，直看入眼底：&ldo;在你的心裡，我現在是皇帝多一點，還是你的衍多一點?&rdo;

我一時有些愣，他卻緊接著說：&ldo;不要思考，也不要怕我生氣，就說你心底最直接的感受。&rdo;

&ldo;衍多一點。&rdo;只多了一點點。

蕭衍恍然笑了，是如夏日夕陽般溫暖的笑，那般柔和、澄淨，連帶他的懷抱都變得更踏實溫暖。

---出了這樣的變故，南苑自然是不能久待。待移交了叛軍後蕭衍便下令返還洛州行宮。盧守瑾率軍回了閩南，可盧漱玉卻留下了。

我實在猜不透蕭衍究竟想幹什麼，如果他真得喜歡盧漱玉，可以堂而皇之地跟我提。雖然我曾經逼著他發誓不許納妃，可這樣的誓言本就是立於他的自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