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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傳來女子輕輕的疲倦的聲音。

&ldo;他給我的永生，從來，都是懲罰啊。&rdo;

賀青的回憶到此終止。

剎那樓閣粉碎草木凋零, 萬物灰飛煙滅。

直到世界歸於混沌，謝柯的眼睛也開始有光，慢慢恢復了視線。

眼前一片虛無暗沉。

從別人的故事裡脫身，即便沒有多少代入感，也依舊恍惚。

或許，他更恍惚的，還是鳳凰的現身。

沈雲顧從鳳火出現過之後，就陷入沉默，一改之前漫不經心的態度，最後幾幕，一直看得很認真。

謝柯偏頭看他。明滅不定的世界裡，光線是昏沉的，空氣是凝固的，而沈雲顧一襲雪衣染霜，處在其間，眼眸認真而清醒。

有他的存在，把一切不真實的、錯誤的都映襯得分明。

沈雲顧察覺到他的注視，轉頭，冰冷的視線就和他對上了，四目相對。

沈雲顧挑眉，嗓音涼薄，&ldo;你的眼睛好了?&rdo;

謝柯收回視線，&ldo;嗯。&rdo;

眼睛好了，而且，現在他知道了，這一回他會獲得的是什麼火，大概是生吧。

永生是苦難。

怪不得，怪不得賀青會提出那樣的請求‐‐殺了她。

謝柯道：&ldo;你進這裡面，為的什麼?&rdo;

沈雲顧今天對謝柯的所有問題都有不可思議的耐心，他道，&ldo;不為什麼，我沒找到我想要的東西。&rdo;

謝柯：&ldo;哦。&rdo;

沈雲顧忽然道：&ldo;不歸境能映出人的前塵往事。&rdo;

謝柯接下去：&ldo;所以呢?你在裡面看到了什麼。&rdo;

沈雲顧冷淡道：&ldo;什麼也沒看見。&rdo;

他淺藍色的眼眸盯著謝柯，&ldo;我倒是想問你，看見了什麼。&rdo;

看見了幼時的自己，看見了漫天的火海，只是，這些都不足為外人道罷了。

謝柯道：&ldo;一些很早的事。&rdo;

不歸境的天空扭曲成一個出口，和他們進來時的入口一模一樣。

謝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身，往出口走去。

沈雲顧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道：&ldo;說說。&rdo;

謝柯：&ldo;不想說。&rdo;

沈雲顧輕聲笑了一下，笑意轉瞬即逝，他道：&ldo;你還是瞎眼的時候叫人看得順眼點。&rdo;

謝柯沒理他。

沈雲顧道：&ldo;至少比現在聽話。&rdo;

謝柯：&ldo;哦。&rdo;

出了不歸境，外面的月色一如他們進去時那樣清明。晚風徐徐而來，那副畫還懸在空中，只是賀青已經不見蹤影。隱隱約約有女子輕微抽泣的聲音，和著風傳來。

尋聲望去，聲音自那間破舊的老屋發出，緊接著，星星點點的青火像螢火蟲一樣，飄了滿空。

謝柯往老屋裡走去，賀青坐在牆頭，紅色的衣裙墜滿點點青火。她臉上淚痕半乾，看到他們的到來，表情似笑似嘆。

&ldo;少年人，你在裡面找到了你想要的東西麼?&rdo;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還有一半。先定時發啦。謝謝你們一直在。

第36章 第二種火

賀青疑惑地看他：&ldo;怎麼會呢?&rdo;

她說出自己的猜測：&ldo;你進不歸境, 大概是想找到以前的記憶吧。當真就沒有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