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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子,薄紗紅衫、淺笑妖魅、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姑娘,身旁站著一個顯然被她用旁門左道控了心魂的端正少年,這一幕實在太招眼。
許是礙於月佼那通身囂張的妖氣,好事者們並未立刻交頭接耳,只是與身邊相熟之人來回遞著眼色。
整個堂中大半食客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月佼卻像是毫無察覺,只略側身半步,向跟在自己身後進來的雲照懶懶一挑眉。
雲照將昂貴的雪青梳雲紗如意月裙穿得個恣意疏狂,手中卻毫不相稱地拎著不大不小的包裹。
她殷勤跟在月佼身側的模樣落在旁人眼中,十足是個初入江湖又不學好的富貴頑劣。
見月佼淡淡一回眸,她便即刻自腰間荷包中取出一錠銀子,隨手拋進小二懷中:&ldo;打尖,也住店。兩間上房……唔,先上些吃的,撿你家店中最貴的上就對了。&rdo;
此地是走沅江出海的必經之地,往來客商富賈、江湖豪客、甚至亡命天涯之徒都算尋常,可出手如此闊綽又半點不廢話的,實數罕見。
小二自是沒有半點怠慢,即刻引了三人前往二樓雅座就坐。
這間雅座相對私密,內裡共只有兩桌,以織錦屏風略作曲隔。
其間一應陳設華美許多,此刻又空無一人,與樓下堂中高朋滿座的情形對比鮮明,顯然非豪闊者不能登臨此處。
月佼抬手指了指臨窗那桌,眼神空茫的紀向真便立刻走了過去,將其中一張鋪了錦墊的椅子細細探查過,這才抬眼直視著月佼,恭謹肅立在側。
&ldo;趕緊傳菜吧,&rdo;雲照想了想,又摸出一錠銀子遞給小二,再次叮囑,&ldo;什麼都撿最貴的啊,絕不會短了你家銀兩。&rdo;
小二忙不迭賠笑著躬身請他們入座稍待後,伶俐地退出雅間,下樓傳菜去了。
因這雅間相對私密,桌待店小二離開後,紀向真率先翻著白眼任自己跌進椅中,澄明雙眸裡帶著不甘的惱意,全無先前那傀儡般的木然。
雲照俯身將腦袋支過半桌,壓低嗓音得意道:&ldo;怎麼樣?怎、麼、樣?!我就說沒我不行吧?若叫你這妖女親自吆五喝六,那可就太跌身份了,就得要個我這樣兒富貴風流又狗腿的跟班,站出來替你耀武揚威,才能倍加彰顯你沖天的妖氣!&rdo;
在江信之帶來的原定部署中,謝笙明確指示雲照返程回京,不參與打探嚴懷朗下落的事宜。
可雲照哪裡肯獨自回去,態度強硬地自作主張,細微調整了謝笙原本的部署,將自己也加了進來。
還別說,她這天外飛來的一筆頗有點畫龍點睛的意思,無端讓他們這一組刻意引人注目的種種行跡倍顯合理,簡直氣焰非常。
&ldo;我說,你倆帶著我在這沅城內可遛了整整兩日了,&rdo;紀向真對自己被安排到的角色顯然不太滿意,齜牙咧嘴地忿忿著,聲量卻也壓得很低,&ldo;&l;半江樓&r;的人當真會上鉤?&rdo;
若&ldo;半江樓&rdo;的人始終不主動現身,那他做牛做馬地扮失智小狼得到什麼時候?!
月佼旋身橫坐在椅中,雙腿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以手肘支在另一側扶手上,輕託著腮邊,以氣音輕道:&ldo;笨、蛋。&rdo;
她輕蹙的眉心裡隱著愁緒與擔憂,懶得再多說一個字了。
紀向真怒而皺眉,卻聽雲照壓低聲笑道:&ldo;打從前天夜裡就跟在咱們後頭了。&rdo;
他們三人從陵州起就是如此大張旗鼓,江信之也在暗中將&ldo;第五妖媚&rdo;重出江湖的訊息散佈出去,同時夾雜了一些&ldo;半江樓&rdo;定會有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