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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剛醒,翠兒就在門外來報,說世子奶孃被人推入荷花池,還好人沒死,只是風寒侵體。
下朝回來,梁端朝服沒換就被張管家拉去了荷花池旁的涼亭中,說是奶孃指認了兇手,等他處置。
鍾雪跟翠兒到時,梁端整張臉都是黑的。劉美人帶著巧兒跪在他面前,一個勁的想往梁端腿上蹭,剛靠近兩步,就被家將丟開。
鍾雪環視四周,並沒見昨晚那名家丁,上前問了句,掌管家茫然看了他一眼,道那個時辰,不當值的家丁皆已歇下,當值的也在別處巡邏,那個地方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什麼家丁。
鍾雪啞然,正百思不解,便聽梁端問:「荷塘那張網是你撒的?」
鍾雪點頭:「是啊。」
撒這張網,目的就是防止奶孃被滅口。
要不是那張網託著,奶孃早就沉底淹死了。
當年公主與南疆質子私通一事,梁端的奶孃知道些許內幕,原本是要連同其餘知情人一同殺掉的,但這個李奶孃是平王連襟,礙於這層關係,梁王留了她一命,軟禁在府中偏院,至今已有十八年之久。
原文中,關於李奶孃之死略之又略,幾乎一筆帶過,只道其是突然被人丟進湖中淹死的,直到全文結尾,兇手也沒找出來。
鍾雪算算時間,大概就是這兩日,便差人在池塘中鋪了一張網,人躺進去還能露肚皮,根本淹不死。此外,這裡不常有人經過,水塘裡多了張網也沒人注意。
梁端一手支著頭,瞥向鍾雪:「塘裡都是汙泥,一條魚苗都沒,你撒網作甚?」
實話不能說,但編又不知道怎麼編,鍾雪一時沉默。
原本跪在地上的巧兒忽然哭著打岔:「世子,真的不是我!」
「是啊,當時巧兒在褚雲閣伺候臣妾休息,不可能會在這裡!」劉美人顫抖著身子,手指一轉,指著正在編撰措辭的鐘雪:「是他!王府上下都知道他有病,什麼荒唐事沒做過,這次肯定也是他!」
鍾雪大概知道劉美人指的荒唐事為何。先前,一名伺候的小廝不留神撞見原主洗澡,第二天就被倒吊在柴房,頭下放了個水缸,每隔一炷香就鬆鬆繩子,把他的頭泡進去,如此過了三天,人沒被折磨死,先瘋了。
說實話,自己洗澡不關門,這不就是變相的說快來看快來看啊嗎?事後倒怪別人管不住眼睛了。
鍾雪道:「你別血口噴人好不好!」
「我問你撒網作甚?」梁端沖旁邊的家將招招手,家將會意,直接掏出條白布,纏纏繞繞弄成一團塞進了劉美人嘴裡。
鍾雪撓撓鬢角:「其實我是特殊體質。」
梁端扶額,又沖家將招招手,家將大哥又從懷裡掏出條白布,鍾雪連忙縮到柱子邊:「別塞我!是真的!我做的夢有預知未來的能力!我是夢見荷花池會死人才令人撒網阻止的!」
「無稽之談,」梁端冷笑一聲:「如何證明?」
能商量就行,鍾雪嚥了下口水:「明天,明天御花園大宴群臣,今上會請你過去。」
梁端彎曲手指,輕輕敲打桌面:「我官居內閣,自然要請我。」
「他還會……」鍾雪鬥膽湊到梁端耳邊,輕聲說:「明日席面上那碟桂花糕的餡兒中混了牛乳,不要吃!」
梁端對牛乳過敏,症狀十分嚴重,原文說此次宴席之後,梁端渾身浮腫,針灸七日方消,若非太醫及時趕到,情況恐怕更糟。
鍾雪話音剛落,梁端的關注點就跑偏了,低聲問:「你怎知我不能食牛乳?」
鍾雪一臉故作高深:「夢見的。」
梁端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驀地小腿一沉,低頭看,渾身綁著繩子的劉美人又蠕動過來,靠在他腿上,一臉委屈的扭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