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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未息垂了垂眼，沒問為什麼，轉而親到了穆常影的下巴上。他的頭髮還沒幹，一低頭，劉海上的水珠滾落到了對方的臉龐上。

他於是抬手揩去，動作親密得像是戀人之間。

這是那個當b的服務員告訴他的，對待主顧，要使出渾身解數哄得對方高興，就算骨子裡再怎麼倔心裡再怎麼不願意，表面上還是得表現得溫順粘人。

他見穆常影還是沒什麼反應，便埋頭在對方的脖頸間輕輕地啄著。察覺到有大手撫上自己的大腿，棠未息身子一僵，隨即稍稍抬起身子，好方便對方滑進睡袍下擺的手。

&ldo;緊張嗎?&rdo;穆常影問。

&ldo;不緊張。&rdo;棠未息額頭抵著穆常影的肩膀，強作鎮定怕對方聽見他紊亂的呼吸。他其實是緊張的，無論是主動親吻對方，還是被對方有技巧地撫摸著。這和他自己在浴室裡擴張完全不一樣。儘管已經努力放鬆著自己，但逐漸粗重起來的喘息還是出賣了他。

穆常影問他疼不疼，他使勁搖頭，趴在對方身上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

&ldo;穆先生……&rdo;他急需找話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叫了對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ldo;嗯?&rdo;穆常影問。他碰到了某個地方，近在咫尺地看見了對方臉上精彩的表情。

&ldo;我……&rdo;棠未息深呼吸一口氣，奈何腦中還是一片空白，說出口的話更加不經大腦，&ldo;上次……再上次從這裡離開時，我看見餘安穩了。&rdo;

&ldo;哦?認識?&rdo;

&ldo;我同學喜歡他……啊!&rdo;棠未息不敢再說話了，怕一開口又會控制不住叫出聲。

穆常影抽出了手指，剛撩起自己的睡袍下擺，枕頭邊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ldo;穆先生，您有電話。&rdo;棠未息推了推穆常影的肩膀，說。

&ldo;不用管。&rdo;穆常影解開棠未息身上的睡袍扔到一邊，托起對方的身子正想進入，就見對方盯著手機螢幕喃喃自語：&ldo;秦……&rdo;

&ldo;嘖。&rdo;穆常影無奈停止一切動作，認命地接起電話，&ldo;又怎麼了?&rdo;

他的眼神雖仍平靜，卻連半點慾望都斂了去。

棠未息識趣地從他身上下來，坐到床的另一邊披上睡袍。

&ldo;我說了上次是最後一次。&rdo;穆常影翻身下床，開啟衣櫃門翻出幾件衣服扔到床尾，&ldo;你最好別騙我。&rdo;

掛了電話，穆常影把手機也扔到了床上。

棠未息心想，這次恐怕是又做不成了。

果然，穆常影在浴室裡換好衣服出來後，又像上次那樣從皮夾裡抽出了一沓一百塊遞到棠未息手裡：&ldo;等下收拾好就離開吧，如果累了在這睡一晚也行。&rdo;

&ldo;我……&rdo;

&ldo;錢拿走，別再放回抽屜。&rdo;穆常影披上長風衣，沒再多做逗留。

現在不過才八點來鍾，正是夜場開始熱鬧起來的時候。穆常影從酒吧側門離開，避開了大廳那群扭動亂舞的男男女女。

一開始開這酒吧的時候，有不少人問他為什麼突然來了這興致。他統一回答是給人放縱，但越到後面，他越說不清這&ldo;人&rdo;，指的是眾人，還是他自己。

或許兩者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