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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訊裡面,穆常影還是那樣平平淡淡的語氣:&ldo;今晚七點半到六樓等我。&rdo;
棠未息暗自哂笑,趕回家收拾好東西就要出門,被舒老太在身後喊住了:&ldo;未息,走這麼急幹嘛,你這晚飯還沒吃呢!&rdo;
&ldo;奶奶你吃吧,今晚臨時有考試呢,我先走了!&rdo;棠未息火急火燎地把書包甩到肩上往外面跑,一路急蹬終於在七點半之前到達shadow。
進門時沒見到經理,倒是阿瀾看到他,又意味不明地朝他笑:&ldo;喲,栽了栽了。&rdo;
至於栽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通向六樓包間的路程似乎變得格外的長,棠未息走過去的時候腿一直在抖,不知是因為天氣太冷還是因為心裡太緊張。
包間的門和上次一樣是虛掩著的,透過縫隙能看到漏出來的燈光。棠未息禮貌性地敲了敲門,等了好一會也沒人應答,他輕輕地推門而入,才發現裡面雖然亮著燈卻是空無一人。
巨大的歐式水晶吊燈懸掛在天花板中央,每一束燈光都宛如沾染上了醇厚的葡萄酒味。棠未息在這迷離的光和醉人的酒味中差點忘了過來的目的,他卸下書包,朝屋裡試探地喊了一聲:&ldo;穆先生?&rdo;
仍然沒人回應。
棠未息往套間走去,剛開啟門,一個身影就擋住了他的視線。
&ldo;棠未息,你這次來得倒挺早。&rdo;
獨特的嗓音,像金屬質地般的冰涼。
穆常影剛洗完澡,身上只著一件灰藍色浴袍。室內開著暖氣,倒也感覺不到冬季的冷冽。他斜靠在門框上,饒有興味地打量著面前隔了一個多月沒見的人。
還是那副精雕細琢似的的面孔,怎麼看都不會膩。在這樣的角度,還能猜測那半垂的睫毛下是湖泊般明靜的眼眸。
只是此時這人的注意力並不在自己身上,不知是什麼事扯離了他的思緒,使他的視線彷彿洞穿了自己的胸膛直直地望向了臥室裡面。
&ldo;棠……&rdo;
&ldo;穆先生,&rdo;棠未息終於抬起頭看他,眼神是一貫的平靜,將所有膽怯都藏在了別人看不到的最深處,&ldo;對不起,可以再次借用一下浴室嗎?我很快就好‐‐嗯,這次我保證不會再反悔了。&rdo;
他大概猜到了穆常影只對哪個人好。
也得以擺正了自己該有的位置。
第六章
關上的浴室門阻隔了外面人的視線,棠未息舒了口氣。
他把ky和清洗器擱到置物架上,睡袍掛到掛鉤上‐‐其實他是帶了乾淨衣物的,但剛才當他從書包裡把睡袍捧出來要還給穆常影時,對方反倒要求他再次換上這一件。
浴室裡有一股清淡的花香味,不知是洗手檯上的花散發的味道還是沐浴露的香味。在這滿室的香味中,棠未息暈乎乎地洗完了澡,然後趴在浴池旁笨拙地給自己的後面清洗和擴張。
做這種事讓他格外的羞恥,好幾次腿軟得差點一頭栽進浴池裡。
穆常影又在外面敲響浴室門:&ldo;好了嗎?&rdo;
&ldo;快了。&rdo;棠未息應了一聲,直起身按了馬桶的沖水按鈕。他認認真真用洗手液將手洗乾淨,然後穿上睡袍綁好腰帶。
走出浴室時棠未息聞到了一股煙味,恰好和浴室裡的花香味衝撞在一起。穆常影剛把陽臺的推拉門關上,順便拉上了落地窗簾。
&ldo;二十七分鐘。&rdo;穆常影摘下左手腕的表放到床頭櫃上,&ldo;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