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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允丞笑著問:&ldo;是誰的?&rdo;
陳雁杯茫然地思索了一會。她是個笨姑娘,讀書時成績差,背書背不下來,背臺詞功底也不行,常被花邊小報編排,但這兩行字卻記得很清晰,只是想不起來處。
她慣常耍賴,拉開徐允丞的槍套,果然徐允丞立即站了起來,她便一轉手,他的皮帶被扯了下來。徐允丞無奈地笑了一下,刮刮她的鼻尖,&ldo;這麼想要?&rdo;
她跪在地上,仰著頭,唇邊還沾著朱古力醬,&ldo;徐允丞,九點了。&rdo;
徐允丞得承認自己在這方面有些卑劣。這個美麗的瘋女人滋味之好,幾乎讓人發瘋,幾乎讓人將真心話和盤托出。他死死攥住她細長的脖頸,嘶聲告訴她:&ldo;你要是不恨我,那該多好?&rdo;
陳雁杯懵然嬌軟地吟出聲,試圖撥開他的手,&ldo;徐允丞,我愛你,我們什麼時候結婚?&rdo;
此話一出,徐允丞又覺得她像個小孩子,&ldo;你好起來,我們什麼時候都可以結婚。明天委員會光榮解散,你要是沒有瘋,應該跟我去拍照。明明全金陵的女人裡你最好看,卻要被我金屋藏嬌,多可惜。&rdo;
陳雁杯咿咿呀呀地笑起來,拉著他的手輕輕搖晃,話音卻尖刻至極,神情在一瞬間變得獰厲,幾乎化出青面獠牙,&ldo;你到底是為什麼?徐允丞,督軍待你不薄,你為什麼?&rdo;
曹禎戎待他不薄,脫身前甚至為他安排了退路,但也只是一條退路而已,所以船期一定,他立刻去找了王還旌。王還旌和劉元鄒多年死對頭,此消彼長,劉元鄒再往上爬一步,就再沒有王還旌的位子了。王還旌肯接過他的橄欖枝,說到底只是為了自保。
徐允丞瞧不起所有固步自封的人,從這種角度來說,他理解林積。軍校的校訓被人說太文,但他覺得很好,&ldo;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今去百年刀鋒,我輩如山巋然,莫待他日春光&rdo;。一個人應當巋然為山,山向天拱起,直至崩塌,都不會甘於平淡。
還有更多一閃即逝的念頭隱匿在深心中,名為&ldo;不甘&rdo;‐‐比如曹禎戎會怪責&ldo;三少&rdo;,也會嚴厲地叫&ldo;林積&rdo;和&ldo;阿七&rdo;,而他在曹禎戎口中始終是&ldo;徐秘書&rdo;。他在曹禎戎身邊足足十年,甚至應該比曹爾明更加親密,但是並沒有。十年能讓一個人認清&ldo;不可能&rdo;,徐允丞就是如此,轉投懷抱,十分正當。
陳雁杯說著說著便又怔忪了半晌,突然之間只聽&ldo;啪&rdo;的一聲脆響,她砸碎了白玫瑰露的酒瓶,厲聲哭叫道:&ldo;你對我怎麼都行,但怎麼能這樣騙她?&rdo;
玻璃尖角猛地向腳腕上的鐵索砸去,徐允丞出手穩穩握住了她的手,手指被逐根掰開,酒瓶頸被他輕而易舉地奪走。陳雁杯滿臉是淚,哭聲幾可稱悽厲,撲在厚重窗簾上,又越窗而出,幸在四野無人,&ldo;三少再恨她,那也是她的弟弟,你怎麼能這樣騙她?&rdo;
他笑著躬身掰過陳雁杯尖巧的下巴,把藥片放進她口中,&ldo;不苦,別怕。&rdo;
大概因為自古便是王陵,又是骨橫朔野的古戰場,攝山上一向有些鬼氣,常有人傳說山頂上有鬼火,不過天一亮,那些森然的氣息便消匿不見。徐允丞仔細地把酒瓶碎片全都拿走,陳雁杯蜷在地上揉了揉眼睛,&ldo;你幾點回家?&rdo;
他說:&ldo;下午拍完照是解散宴會,我還是九點回來。還吃朱古力蛋糕?&rdo;
藥效未過,她仍有些困頓,&ldo;嗯&rdo;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