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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致亞心中一動,低聲問:&ldo;她要做什麼?&rdo;
隔著一輛車,白太太在那邊問:&ldo;那是鋒山府的孩子?你們說什麼呢?白致亞,你現在有什麼都不跟媽媽說。&rdo;
阿嵐行了個禮,飛奔了回去。林積沒長翅膀,也飛不了,但白致亞想問的問題,她也想知道,所以格外心慌,總覺得要出事,一路跑得頰上生出熱汗,在走廊盡頭遠遠站住了,扶住膝蓋叫道:&ldo;大小姐!&rdo;
她聽說林積拒絕用嗎啡,有時疼起來只靠硬熬,所以見林積坐在走道邊的長椅上,還以為她腰疼,連忙跑過去。但林積面色很好,甚至比之前還稍微添了一點紅潤,疊著長腿,氣定神閒地把手裡的一疊報告放進手袋,又摸出煙來,&ldo;白秘書走了?&rdo;
阿嵐點點頭,林積便帶她下樓,也不坐車,走了一截路,把一排房子指給她看,&ldo;你挑。&rdo;
她嚇了一大跳,連忙擺手,&ldo;這怎麼能行?&rdo;
林積說:&ldo;那你是如何打算?我將來就在這裡挑一間住,你不陪我也就罷了,還要把我一個人丟下不成?&rdo;
阿嵐只好跟著她進去看房子。那間房子寬敞明亮,有個很大的天井,做活的老伯搬進兩張灑滿白漆點的椅子,林積便坐下去,很認真地抽起了那支煙。
阿嵐小聲說:&ldo;大小姐,戒了吧。&rdo;
林積&ldo;嗯&rdo;了一聲,&ldo;最後一支。&rdo;
明明是哄她玩,但一支煙抽得十分鄭重,一副真的要戒菸的樣子。
阿嵐陪她坐了許久,終於問道:&ldo;鋒山府這就散了?&rdo;
&ldo;這就散了。&rdo;
阿嵐突然覺得難過極了,突然說:&ldo;三少不是他們說的那樣。&rdo;
林積隨口笑道:&ldo;你記得他是什麼樣就好。&rdo;
天光從天井邊緣灑下,地縫裡已經鑽出了青青的草茬。林積把菸頭捻滅,又說:&ldo;陪我去趟洋行?&rdo;
過幾天就是清明,城裡十分熱鬧,洋行路邊的賣貨郎挑著擔子賣紅頭繩、水鑽耳環、花花綠綠的絹花,都是過時的東西。林積下車走了幾步,又有些好奇,回頭看了好幾眼,阿嵐說:&ldo;大小姐怎麼了?&rdo;
林積從手袋裡摸出零錢,溜了回去,竟然有些鬼鬼祟祟地在小馬紮上坐下。滿臉皺紋的貨郎在她薄薄的耳垂上點了兩個小點,警告道:&ldo;會疼,小姐別亂動。&rdo;
林積攥著手點點頭。貨郎隨即拿出酒淬火烤過的針來,手起針落,便是一個耳洞,見她果然一縮,又把她的頭擺正,穿了另一個。
貨郎放開她,端詳一陣,取過首飾盒,&ldo;小姐挑一副銀耳環?純銀,童叟無欺。&rdo;
林積把錢放下,&ldo;我不戴。&rdo;
她大步向前,春風吹過她的褲腳,筆直褲線被風吹亂,波波折折,如同雲上謫仙。阿嵐追上去,&ldo;不戴?不戴會長起來的。&rdo;
林積拐進洋行,聲調慵懶,&ldo;那不就正好再打一次。&rdo;
洋行的職員見是她,便去庫中把小櫃的鑰匙交給她。林積拿了東西,回到大臻,合上辦公室裡的浴室門,又開啟花灑,讓水聲嘩嘩響起,這才揪住袋底一抖,一個裝朱古力糖的金紙盒子滾了出來。
林積一看就失笑,因為這糖早已過時了,盒子也埋汰得很,活像裝銀票的老物件,難怪在洋行裡存了這麼多年,都沒人有興趣開啟看看。
盒蓋被她揭開,裡面是整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