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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6月,築成了兩條從奧斯威辛通往比克瑙的道路。白天黑夜地修築這兩條道路,工程以瘋狂的進度進展。結果使許多犯人因力不勝任的勞役而最終耗盡了體力,被送進毒氣室。兩條路的終端有一座站臺和三條鐵路線,這樣可以同時卸幾列軍車。
那時,開到比克瑙的有十四列匈牙利軍車。車廂把從焚屍場通往奧斯威辛的所有道路都堵塞了。在二十四小時內,卸下了兩萬人,分編成組,並送進了毒氣室。
當時,酷熱難當。人們不斷地因乾渴而死去。每一節車廂有八十人,他們已經完全食水不沾地走了四個晝夜。在這些不幸的受害者走向焚屍場的公路上,到處可以看見累累痕跡,它們表明,許多人明白了自己最後一段路的目的地,於是,扔掉了貴重衣服,撤棄了手提包和值錢的物品,扯碎了錢幣。在一些地方還能看見扔掉的假肢。
甚至黨衛隊分子(包括軍官和醫生)也不能收拾這祥可怕的局面。儘管這些人早已變得冷酷無情,儘管他們都已經醉得不能意識到他們所犯罪行的可怖,他們還是要一天數次地換班。奧斯威辛所有集中營的長官們都參加了對新來犯人的可怕的編組。
囚犯的隊伍走近了焚屍場的大門,門開啟了,犯人們五人一排向裡走去。關於這些人後來的命運,已經沒有人能知道什麼了。不管是誰,哪怕是隻有一次走過從鐵路站臺到焚屍場大門這三百米的路程,那他就永遠也不能回來,這就是被從站臺上打發往左走的人們的命運。
他們緩饅地挪動腳步。孩子們抓住婦女們的衣服,嬰兒被抱在手上或放在搖籃裡。押送他們的黨衛隊分子留在了門外。門上掛著塊牌子:禁止外人和黨衛隊員入內。
院子裡有澆草畦用的水龍頭和皮管子。隊伍散開了,所有的人都撲向水龍頭。人們相互推搡著,盡力想灌滿自己的水杯。這是不奇怪的,他們已經五天多沒有喝水了。在院子裡接收囚犯的黨衛隊分子已經習慣了這一切。他們耐心地等待著,讓這些可憐的人喝水。不等他們把水喝足,要把他們排成隊伍反正是辦不到的。最後,人們被集中在一塊。他們沿著草畦旁的小道再走一百米,走向一排鐵欄杆。從這裡有十二個斜坡通到下邊的一間大屋子,屋子的門上有塊巨大的牌子,上面用德文、法文、希臘文和匈牙利文寫著&ldo;淋浴室和消毒站&rdo;。這塊牌子使人們多少得到點安慰。
他們走進長二百米、刷得雪白和照得通明的大房間。在房子中間有幾根柱子,柱子周圍和沿牆放著一些木板凳。板凳上方是一排編號的掛鉤。大量的各種文字的標語上寫著,衣服和鞋子要放在一起,掛在這些掛鉤上。還寫著,必須記住自己的號碼,好在淋浴後能迅速找到自己的東西。人們會想到,這正是德國式的精明。這一切都是為了保持秩序。因為,這數千雙鞋子要送回德國去,供帝國的居民使用,它們是不應稿亂的。至於衣服,也是這樣,應當使衣服保持完好,適於穿戴。
在房子裡,集中了約二幹名男人、婦女和孩子。黨衛隊分子走進來下命令:每個人都要脫光衣服!十分鐘完成!老人、成年人和孩子們膽戰心驚;婦女和姑娘們圍害羞而渾身戰慄,也許,她們沒有聽撞這句德國話?命令又重複了一遍。這次,命令的語氣顯得不耐煩,甚至叫人害怕。一種不祥的預感控制了人們,她們的尊嚴被刺傷,激怒起來。但是,最後,她們開始意識到自己的無力,只好脫掉衣服。特別小隊的犯人們幫著老年人和病人脫衣服。十分鐘後,所有的人都脫掉了衣服,並掛在掛鉤上。鞋捆在了一起。犯人們極認真地記住了自己掛鉤的號碼……
黨衛隊分子開啟了大廳頂頭的門。人群湧到隔壁一間也是照得雪亮的屋子裡。這是一間大屋子,不過沒有掛鉤,也沒有木板凳。在屋子中央,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