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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恢復差役法的期限,只有知開封府蔡京如期完成,他是一個典型風派,很快從變法派陣營倒向反變法派。司馬光高興地說:&ldo;如果每人都像你這樣,有什麼不能貫徹的?&rdo;範純仁對司馬光說:&ldo;你這是讓人不要說話。這與那些新近迎合王安石邀求富貴有什麼不同呢?&rdo;
八月,範純仁因國用支絀,建議仍行青苗法,很多人以為不妥。司馬光正抱病在家,聞訊急忙入見高太后,追問是哪個奸人主張重新實行這個方法的,嚇得範純仁在旁不敢吱聲。
王安石是這年四月辭世的。司馬光認為,安石文章節義過人處很多,變法是因為不曉事體而喜歡更張,現在矯其失、革其弊,有人百般詆毀,我們應該對他優加厚禮,拯救風氣。五個月後,司馬光也去世了,這時新法已廢除殆盡。
他倆曾是朋友,但大變法使他們成為政敵。儘管如此,他們所爭的不是個人的權力,而只是治國方略的出處異同,對對方的人格才學仍抱著充分的尊重。在堅持自己政見上,他們都過份自信和固執,聽不進不同意見,並以為自己這麼做是憂國憂民。他們都是君子,但作為政治家,處理問題卻過於絕對化,都或正或反的給當時的國計民生留下了種種問題。
王夫之這樣描述以司馬光為首的元祐更化:&ldo;進一人,則曰此熙豐之所退也;退一人,則曰此熙豐之所進也;行一法,則曰此熙豐之所革也;革一法,則曰此熙豐之所興也。&rdo;王安石已經聽不進不同意見,容不得反對人士,司馬光對新法缺乏分析,不分是非,全面否定,一切復舊,比安石走得更遠,做得更絕。連朱熹都譏諷這種一切以熙豐劃線的思路,是&ldo;閉著門說道理&rdo;,因而&ldo;矯熙豐更張之失,而不知墮入因循&rdo;。
熙豐新法已經操之過急,元祐更化更是急於熙豐。南宋呂中指出:&ldo;去熙豐小人不可以不急,而變熙豐之法則不容以太急。&rdo;熙豐小人之說還值得商榷,但政局與制度的轉圜承受不起這種大起落的折騰,還是說在點子上的。總的說來,司馬光是一流的歷史學家,卻不是一個成功的政治家。
對變法派的打擊也在不斷升級。緊隨蔡確、章惇、韓縝之後,呂嘉問、鄧綰、李定等也相繼被貶。範純仁建議說:&ldo;錄人之過,不宜太深。&rdo;高太后下詔,與前朝變法有關者臺諫不必再追究,但立即遭到臺諫官義正言辭的駁斥。
針對有人主張除惡務盡,呂公著處理問題比較穩健持平,以為治道去其太甚者,應該讓那些變法派改過自新,不能使他們自暴自棄。但這種正確意見往往被情緒化的反駁所淹沒。
呂惠卿早在神宗時就被貶出朝,那是變法派內訌的結果。現在,他遭到反變法派的清算,元祐元年,他被建州安置,一貶就是九年,其間他連冷水都不敢喝,唯恐喝了生病,被說成是對朝廷不滿所致。
蔡確罷相以後,次年再貶至安州(今湖北安陸),出遊當地車蓋亭時作詩十首。知漢陽軍吳處厚與他有過節,元祐四年得到這詩後就捕風捉影的作了箋注,上書中書,指斥蔡確曲折用典以唐高宗傳位武則天事影射高太后。臺諫劉安世等劾論不斷,高太后大為震怒,命宰執討論處理方案。
這時,呂公著剛去世,文彥博以平章軍國重事提議貶至嶺南。右相範純仁對左相呂大防說:&ldo;貶至嶺南這條路,自真宗乾興以來荊棘近七十年,我輩一開,恐難自免。&rdo;但終於決定將蔡確安置新州(今廣東新興)。純仁對高太后進諫道:&ldo;朝廷不能以語言文字之間,曖昧不明之過,貶黜大臣。不能開這種先例。&rdo;御史中丞李常、中書舍人彭汝礪和侍御史盛陶也都反對這種羅織之風,都被貶黜。
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