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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樓回答,是,我也參加敢死隊。
陳秋石說,好,分頭行動。
眾人領命而去,陳秋石才感到一陣暈眩,扶著柱子坐下,斜靠在太師椅上。
九
隆冬的陽光從雪地裡反射過來,落在陳秋石瘦削的臉上,陳秋石嘴唇緊閉,眼皮悸動,像是睡著了。他計算了一下,敵人將在兩個小時左右到達官亭埠,他們的如意算盤是,趁夜暗登船,車輛掉頭運兵,水陸並用,不用一夜,明天將有五千多兵力天兵天將一般出現在西北紫陽關一線。
所幸的是,他們蓄謀已久的戰術把戲被陳秋石識破了。陳秋石已經在官亭埠構築了一道血肉屏障,這道屏障將讓旱地上的敵軍下不了水,河岸的敵軍上不了車,同時,陳秋石還有精彩的一筆,他於昨夜派出的另一支小分隊已經牢牢地控制了官亭埠大閘,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將爆破大閘,使碼頭成為一片水澤。水淹七軍做不到,但是阻敵前進是完全可能的。
朦朧中,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傳到耳邊,首長,能不能讓我參加敢死隊?
陳秋石的眼皮動了一下,微微睜開,看見面前站著精瘦的陳九川。陳秋石這才想起了,這幾天忙著籌備戰事,他都快把這個小馬夫忘記了。陳秋石稍稍坐正一點身體,含笑問,你為什麼要參加敢死隊,嫌給我當馬夫不體面?
陳九川立正回答,我壓根兒就不會餵馬,再說你的馬也壓根兒不用我餵。還是讓我參加敢死隊吧?
我是個連級幹部,我雖然犯了錯誤,打仗的權力總還是有的吧,把我放到這裡當馬夫,還不如讓我坐國民黨的大牢呢!
陳秋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盯著陳九川看,從那雙少年的眸子裡他讀出了桀驁不馴的神氣。陳秋石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臉皮一緊說,我不同意,好好餵你的馬!
說完,再也不理陳九川,掏出馬蹄表看了一眼,轉身朝門外喊了一聲,馮科長!
馮知良捏著一摞文電稿進來,一一報告,據湘紅甸方向報告,敵人一個中隊偽軍約一個大隊計約五百兵力已突破二團防線,快速推進,前鋒已接近諸葛庵。司坡店方向報告,敵兩個中隊,偽軍約一個大隊,計約四百餘兵力繞過風洞山,向北快速推進,前鋒已抵達孫莊,同我蘇鎮縣大隊交火,我蘇鎮縣大隊按計劃佯退,誘敵東進。據胭脂河方向報告……
馮知良一邊報告,陳秋石一邊在圖上畫線,幾條線逐漸聚攏,紛紛指向官亭埠。陳秋石的心情好極了,一邊標圖一邊嘀咕,哈哈,很好,很好,老子請客,有人捧場,來吧,都給我進來吧!
當晚六時二十分,以後在大別山歷史上影響深遠的官亭埠戰役正式打響,歷時六個小時五十分鐘,日軍連同偽軍累計陷入戰場兵力達三千餘,我方除主力團、特務營、肥西獨立團以外,陳秋石排程三團和地方縣大隊兵力,加上國軍二一二師兩個步兵營,一個炮兵營,累計兵力四千餘。
雙方在官亭埠鏖戰半夜,飛沙走石,星月無光。戰鬥最慘烈的時刻,祁深奧親率敢死隊前出,身中數彈仍不倒,最後同日軍近戰肉搏,拉響日軍少尉身上的手雷,與其同歸於盡,其狀驚天地泣鬼神。
陳秋石在敵人第二輪進攻前夕親臨火線,指揮特務一連半途擊敵,雙方激戰二十分鐘後,一連長犧牲,陳秋石身邊只剩下十七個人。陳秋石環顧左右,問誰能攻下三號高地支撐點,陳九川挺身而出,說你給我三個人,給我十顆手榴彈,我保證把三號高地拿下。
這次陳秋石沒有否決,當真把兩名警衛員交給陳九川指揮,並組織兩個戰鬥小組佔據有利地形,壓制敵火力,掩護陳九川小組迂迴至敵側後,實施爆破。
陳九川在戰鬥當中執行命令有點偏差,一旦與敵接手,這小子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