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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得樹說,安靜,安靜,法律面前,鐵面無私!
馬上就有人罵了起來,什麼狗屁法律,貪官汙吏遍地都是,漢奸強盜多如牛毛,你們的法律幹什麼去了,為什麼要向抗戰英雄開刀?
淮上支隊早就安插的陪審隊伍中的內線開始行動了。有人登高振臂,放了陳九川,讓他重返抗戰前線!
會場頓時像炸了鍋,一片拳頭樹林一樣伸向空中,喊聲此起彼伏。
事已至此,眼看越來越亂,楊邑和郭得樹等人簡單商量一番,只好宣佈休庭。
四
兩天後楊邑向章林坡詳細稟報公審陳九川的情況,章林坡差點兒沒有暈過去,陰沉沉的眼睛盯著陰沉沉的天空說,他媽的,燒香引出個鬼來!
楊邑說,師座,我請求處分,你還是讓我帶兵打仗吧,我跟鬼子幹,心中有數,從不糊塗。
章林坡說,你連一個陳九川都收拾不了,一個眼看勝券在握的官司,讓你弄得雞巴毛炒韭菜,一塌糊塗,我還能讓你帶兵打仗?我要是再把部隊交給你,天理不容。你收拾鋪蓋,到韓子君那裡去吧,去討一杯羹分一杯粥。
楊邑眼睛骨碌了半天,一拍屁股走了。
當然,楊邑不會去投靠韓子君,他看不起韓子君的幾千條破槍,更受不了遊擊隊的那份活罪,他厚著臉皮在章林坡的司令部裡呆了下來。
恰在此時,陳秋石派人送來一封親筆信,這封信又讓楊邑絕處逢生了。
陳秋石的信是直接寫給楊邑的,隻字未提公審陳九川的事,在表達師生邂逅江淮的喜悅之後,開宗明義講到了日軍松岡部隊冬季攻勢的事情。陳秋石從動機、天時、地利和跡象四個方面入手,分析此次日軍行動的重大疑點,一言以蔽之,陳秋石認為敵人的所謂的冬季攻勢,完全是一個煙幕彈,意在吸引我抗日武裝的注意力,調動我主要兵力於西華山一線佈防,而根據日軍戰術的一貫原則,日軍很有可能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在行動前期,以多路向西華山推進,一旦確認我方兵力被調動,其東路將沿淠史河迅速掉頭北向,其西路亦有汲河可作水上行舟。根據敵我雙方兵力對比,日軍兵鋒所向,應在我淮西商城和楚城之間的花園和紫陽關之間。
章林坡問,這個陳秋石是什麼人?
楊邑說,是卑職的學生,原在太行山百泉根據地,是八路軍晉冀豫軍區有名的戰術專家。
章林坡不以為然地說,既如此,他不在晉冀豫大顯身手,跑到大別山來幹什麼?
楊邑支支吾吾地說,表層意義是八路軍和新四軍之間的幹部交流,實際上是為了加強韓子君部的軍事領導。他們的上級認為韓子君搞根據地可以,打大仗不行,陳秋石此來,大有取而代之的態勢。
章林坡手裡的雪茄快到嘴唇了,又停住了,怔怔地看著楊邑說,那個陳秋石,還有那個幹部團,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來到大別山?我跟你講,他們不僅是衝著日本人來的,也是衝著我們國軍來的。眼下抗日戰爭已進入決戰階段,一旦美國和蘇聯參戰,小日本的兔子尾巴就長不了啦,大別山誰主沉浮,恐怕又要決一雌雄。
楊邑愕然地看著章林坡,腦門上竟然沁出了冷汗。楊邑說,是是,師座高見,深謀遠慮,卑職心悅誠服。只是,眼下淮上州日軍蠢蠢欲動,陳秋石所見同卑職不謀而合,實在不能掉以輕心。
章林坡重視起來,蹙起眉頭想了想說,他媽的,這日本人還真翻臉不認人啊!走,到作戰室,把處長都給我叫來。
公審大會取得了預期最理想的效果,使袁春梅聲名大振。從楚城回來之後,韓子君徵求袁春梅的意見,希望她留在支隊部工作,擔任政治部副主任,袁春梅當即拒絕。袁春梅說,我們新四軍不能朝令夕改,五天前我才是三團的副政委,現在又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