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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姜想，我應該不管他，繼續逃的。他暈倒了，所有人都會著急，忙著救他，就顧不上追我。這本是最好的逃離機會。

可是……

她心中有點猶豫，有點生氣，還破天荒地有點難受。這種情緒對她來說十分少見。這麼多年的訓練，她以為她的意志已經足夠堅硬。

卻偏偏遇見這麼一個人。

孽緣。

秋姜把風小雅揹回主屋時，風樂天正等在那裡，見此情形面色頓變：&ldo;他怎麼了？！&rdo;

&ldo;我不知道。&rdo;秋姜把風小雅放在榻上，他已陷入昏迷，卻依舊緊抓著她的一隻胳膊，不肯鬆開。

風樂天為他搭脈。

&ldo;怎麼樣？&rdo;

&ldo;內力反噬！&rdo;風樂天的神色變得很難看。

秋姜還在琢磨為什麼會內力反噬時，風樂天對她道：&ldo;這次情況不妙，他已昏迷，自己無法梳理，需要你幫忙。我說，你做。&rdo;

秋姜點點頭，按照風樂天教得輸入自己的內力，一點點地幫助風小雅梳理他體內紊亂不堪的內力。整個過程非常複雜，若非風樂天在旁指點，還真是做不下來。

最後，終於平息下來的風小雅安詳地睡著了。

秋姜抹了把額頭的汗，從榻上下去時，只覺整個人疲憊不堪。

一盒藥膏遞到了她面前。

秋姜扭頭，風樂天指了指她的胳膊。秋姜掀起衣袖，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被風小雅抓出了指印。他太用力了，以至於她那一塊都有點青了。

秋姜接過藥膏，道了一聲謝。

風樂天注視著熟睡中的兒子，目光裡滿是擔憂。

秋姜忍不住問道：&ldo;他這是？&rdo;

&ldo;反噬。那六道內力雖能令他繼續行動，可心緒不寧，內力不穩時就會反噬其身，更增痛楚。他本該剃度出家，戒驕戒躁，但是……&rdo;

秋姜垂下眼睛。但是，他為了找她，仍在紅塵中煎熬。

&ldo;就算你不是江江，留下來，趁機跟如意門了斷，不好麼？&rdo;風樂天朝她看過來。他有一雙特別溫柔的眼睛，被這雙眼睛注視著，讓人很容易就放下戒備，生不出任何逆反之意。

&ldo;真能了斷麼？&rdo;秋姜輕輕一語，卻令風樂天沉默了。

&ldo;如意門成立已有一百二十年，組織比你們所能想像的更加龐大。甚至在燕國的世家皇族內，亦有夫人的耳目。我們的門規只有兩條，一&l;勝者為王&r;；二&l;不得背叛組織&r;。觸犯第二條的，沒有一個有好下場。&rdo;秋姜直視著風樂天的眼睛，淡淡道，&ldo;我知道您是燕國的宰相，但是，我不認為您能保得住我。&rdo;

更別提一個自身都難保的風小雅。

風樂天的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

秋姜向他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風樂天沒有阻止。

秋姜就那樣一步步地走出主屋，走出陶鶴山莊。

月色逐漸淡去，天邊露出微薄的光。

秋姜走進萬毓林，本要出林，半途卻沿著溪流一拐，上了另一座小山。

山腰處有幾間竹屋，屋前圍著柵欄，一個少年正在晨起砍柴，如此寒冬竟裸著精壯細瘦的上身，砍柴的動作乾脆利落，帶著說不出的美感。

秋姜跳上柵欄，盤腿坐著看他砍柴。

少年半點驚慌的樣子都沒有，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繼續著手裡的動作。

不知為何，看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