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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好鞋，在姜幸因為他這幾句話又陷入沉思的時候突然回頭，一臉玩味地看著她：&ldo;你要是害怕，咱們就離開安陽，橫豎我現在在府上也不頂事，不如遊山玩水的好。&rdo;

來了！

恢復更新的我就看到一個小天使，其他的人真的都拋棄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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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討還

姜幸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瞪大著眼睛看著他，眼裡滿是不敢置信。

&ldo;可以嗎？可以離開安陽城嗎？&rdo;

那聲音裡充斥著驚喜和期待，一時沒隱藏住，回過神來她趕緊收斂神色，佯裝咳嗽一聲，又低頭畫著錦被上的花紋，小聲說道：&ldo;娘年紀大了，膝下就你這麼一個孩子了，你也不好離開太遠。&rdo;

季琅好笑地看著她說違心的話，鑽到幔帳裡近近地挨過去：&ldo;不是還有兩個侄兒呢嗎，光是二郎一個都夠娘操心的了，我躲得遠遠的，娘怕是求之不得！&rdo;

這就是玩笑話了，姜幸聽得出來，太夫人楚氏有多疼愛季琅，京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可也是從嬰孩時期帶大的，跟半路撿來的孩子到底不一樣，對季琅視若己出。

她抬頭看了看他，這次聲音冷靜多了：&ldo;可是你還要下場，就這麼走了，努力不是都白費了？&rdo;

季琅挨著她坐下去，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ldo;我讀書又不是為了科考，怎麼能說白費呢。&rdo;

&ldo;而且我早就打算好了，等大郎一成親，我就把侯位還給他，到時候我就不是侯爺，只是個京城裡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你呢，是二世祖的夫人，咱們兩個無拘無束，去哪裡玩不成！&rdo;

聽他描繪出美好藍圖，姜幸也跟著幻想起這樣的日子，出人頭地固然是好，但在京城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界裡，不知道哪天就被人踩翻在地不得翻身了。

&ldo;那你之前是為什麼想下場的？&rdo;

姜幸回想起不久前，他還躍躍欲試地想要大展身手，雖然也有些擔心旁人的看法，但對將來也是有過規劃的。

季琅一怔，從床邊站起來，繫好腰帶，想了半晌才回答她：&ldo;大郎說，二郎不指望，要是他出事，季家能依靠的就只有我，我想想也沒錯，而且你不是還要為你外祖家報仇嗎？如果我沒點權勢，怎麼保護你？&rdo;

當問題又繞回到最初的地方時，所有一切彷彿又成了一個死結。

上次刑部走水大郎入獄，的確是季琅在外周旋的，一家人若是都在朝中，也好有個相互照應，大郎說的沒錯，而她，確實也不算真的報仇雪恨。

但是一涉及到自身和重要之人的安危，她總覺得其他都能放放。

姜幸想到這，心裡某處卻忽然豁然開朗，像是破開了個小洞般，又有點失落的空蕩，又有點想通的滿足。對於季琅來說，太夫人大郎二郎一樣是他重要的人，若侯府真的有難，他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一旦想通了，就不會再幻想了，姜幸穿起衣服來，神色已經恢復平常：&ldo;還是不走了，在這裡也挺好，去外頭你做什麼營生，雜耍賣藝嗎？&rdo;

侯府出身的他再怎麼不濟也淪落不到賣藝的地步，這已經是玩笑話了，季琅卻沒反駁，彷彿是知曉了她的意思一般，順著她的話說下去：&ldo;雜耍賣藝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