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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安陽城內眾說紛紜,怎麼猜測的都有。
但是過了沒兩日,李延放和李芸環就被放了出來。
&ldo;白氏認罪了?&rdo;
姜幸從椅子上站起身,額前的蒙上的白布將她襯得有些憔悴,只是眼中的驚訝絲毫不少。
季琅點了點頭,一腳踏在凳子上,手裡捧著花生嘎吱嘎吱嚼得正起勁,好像並不在意似得。
旁邊的人卻沒他這麼悠閒,姜幸湊一步上去,急色不減:&ldo;這是怎麼回事?大理寺和京兆尹掌握的罪證不夠治他們的罪嗎?怎麼能白白把他們放了……&rdo;
季琅吐出個瓜子皮:&ldo;這有什麼不懂的,那些罪證當然足夠治罪了,這不就拉出一個白氏頂罪嗎?你外祖家也確實和白家脫不開幹係,她為了能在晉王府過得順風順水,借世子之名扶持自己的家族,幹些世子不知道的勾當合情合理,她要是甘願認下一切罪狀,拿到陛下那也沒什麼好說的。&rdo;
其實季琅說的這些她哪裡是想不通,白氏此時頂罪,就是出來當了替罪羊,她懂,非常清醒,可卻沒辦法接受。
&ldo;明明知道他們是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的畜生,到頭來,依然還是沒辦法定他們的罪嗎?&rdo;
那她外祖一家難道白白送命?
姜幸攥著手中的錦帕坐回椅子上,死死地咬住嘴唇,胸中鬱結的悶疼讓她頭腦發昏,那無法排解的憎怨折磨得她呼吸難忍。
為什麼就是不能將惡人繩之以法呢?
前兩日抓人那般聲勢浩大,她本以為不會再生差錯了,找替死鬼,永遠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她早該想到的。
就像方氏一樣……
&ldo;你不用擔心沒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rdo;季琅把手中的花生放到桌子上,拍了拍手,將手中的隨著打掉,&ldo;我想,陛下也沒有要借這件事根除李延放,大侄子的意思,一開始針對的也只是你父親姜有盧而已。&rdo;
&ldo;拉扯出華氏一案,其實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他當然也沒指著扳倒晉王,但是此事一過,到底是跟原來有些不同了。&rdo;季琅低下頭,看著地面上繁複的花紋,聲音忽然低沉。
姜幸聽他話裡有話,心中的憤恨消減些,努力冷靜下來思考。
&ldo;跟原來不同?&rdo;她頓了頓,&ldo;有什麼不同?&rdo;
季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ldo;天家的意思是說,&l;往日的尊榮已經不重要了,她不再會因皇親關係就給他留有顏面,權利傾軋已經開始了,那些搖擺不定牆頭觀望的人們,可想好選哪邊站了嗎&r;?&rdo;
可想好選哪邊站了嗎?
這是陛下的態度。
姜幸想著這句話想了很久,直到晚上做夢都在想著這件事。
她夢見晉王忽然領兵造反,原本要參加科考的季琅被耽誤了,他棄文從武,帶兵去抵禦晉王的叛軍,卻在半路失去了訊息。
那個夢做得很真,從未看過兵書的姜幸甚至記得季琅率領的是右軍,領兵深入後在珩山遭遇伏擊失去了蹤跡。
夢裡她眼前模模糊糊的,來來去去的人在她眼前身側掠過,但她一個人臉都看不清,她辨認不出哪個是季琅……
&ldo;芊芊……芊芊……醒醒!醒醒!&rdo;
姜幸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季琅皺著眉頭,隱隱擔憂的臉,她伸手蹭了蹭臉頰,發現手上的觸感濕濕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