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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陽說到這裡，看了眼周小韶和範無救：&ldo;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理解，有陰陽眼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與鬼目光相撞。這一點我是從小就明白的，因為不小心跟鬼看了個對眼，就被鬼發現自己能看到他們，然後惹上很多麻煩這樣的事情，我曾經遇見過。&rdo;他頓了頓：&ldo;我奶奶帶回來的那個鬼，我小心翼翼地不敢與他目光相對，直到有一天，我見他要對我奶奶不利。&rdo;

周小韶：&ldo;對你奶奶不利?要吃了你奶奶嗎?&rdo;

程陽搖搖頭：&ldo;他蠱惑我奶奶，在我奶奶耳邊說話。我能看出來，那陣子我奶奶性情變了很多，我知道這都是那個鬼對她的影響，有一天，我一不小心……跟那個鬼對視了。&rdo;

周小韶：&ldo;所以那個鬼找上你了?&rdo;

程陽低著頭：&ldo;是，他發現我有陰陽眼，似乎更好溝通。&rdo;

範無救：&ldo;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是什麼來歷?&rdo;

程陽飛快看了範無救一眼：&ldo;他是個餓死鬼，戰亂時活活餓死的，據說是修了鬼道，他需要九九八十一個縛地靈，將明達廣場那塊地徹底改變為一個鬼修的陣法。我不太懂這些，也不想去聽，可他畢竟是鬼，我捂住耳朵也阻止不了那些聲音進入我的耳朵。&rdo;

&ldo;我後悔自己的怯懦，要不是因為我對他的不理睬，他也不會直接害死我奶奶。&rdo;

程陽飛快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聲音裡帶了恨意：&ldo;在他日日夜夜的蠱惑下，奶奶對爸爸死在明達廣場這件事堅信不疑，她為了報復明達廣場，在那個鬼的建議下，半夜穿著紅色內衣褲，跑到明達廣場上吊了。&rdo;

&ldo;我是我奶奶死後我才知道的，她的魂魄回過家，告訴我攢的錢藏在了哪裡，還讓我好好讀書……她說她要替我爸爸報仇，可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切不過是那個惡鬼的陰謀，他只想讓奶奶幫他殺人，他需要更多的生魂。&rdo;

周小韶：&ldo;那個惡鬼呢?&rdo;

程陽：&ldo;那個惡鬼很懶，從我奶奶死後，他就在家不出門了，他讓奶奶在明達廣場將人害死，人死後他有辦法將那些生魂綁縛在明達廣場那塊地上，成為縛地靈。&rdo;

範無救與周小韶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周小韶想起來五道將軍曾經託夢跟她說的話：&ldo;那些縛地靈已經被五道將軍帶走了，現在說不定已經投胎轉世。&rdo;

程陽頓了頓，點點頭：&ldo;是嗎?那很好。&rdo;

周小韶：&ldo;可是你的奶奶……我們還沒找到。&rdo;

程陽身子微微顫抖：&ldo;我奶奶害過人，魂魄逐漸變得渾濁。我怕她走上歪路，就跟她說不能害人。奶奶聽我的話，但又不甘心我爸的事情沒有人知道，於是那陣子背著家裡的惡鬼到處求助。後來……這件事被那個惡鬼知道了，前兩天那個惡鬼把我奶奶的魂魄給吃了。&rdo;

周小韶心裡一揪，想到那個婆婆兩次來找她，都被小咪給嚇走的樣子。

如果當時，她真的聽那個婆婆說一說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會不會那個婆婆的靈魂就不會被惡鬼給吃掉?

程陽的眼淚終於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他垂著頭，雙手緊緊攥著病床上的被子：&ldo;惡鬼吃了我奶奶，就開始逼我，我不理他，他就魔音穿耳，他消磨我的意志，恐嚇我，嚇唬我，逼我成為奶奶之後的另一個工具。後來他似乎是發現來硬的沒有用，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