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頁(第1/2 頁)
「就算醫術不如你,世上神醫也不少。」
「那不一樣,」白芷認真地說,「不一樣的。神醫是真的要天賦,也未必就不見屍體。我要找個辦法,讓天賦一般的人也能學好。」
顧鬱洲若有所思,靜默看著她做事。
天擦黑,又跟著她回家。晚上就聽白芷跟白及開始講「世界上並沒有鬼神」,講完了給白及出卷子,批作業。
顧鬱洲連跑了三天的義莊,第三天的時候,沈雍也跟了來。沈雍不怕屍首,卻對這種彷彿邪教儀式一樣的舉動表現出了驚訝:「這是要做什麼?」學醫的有針灸銅人之類,也有繪圖,但是直接擺弄骨頭架子?還是有點挑戰心理底線的。
顧鬱洲故作不屑地道:「這有什麼?」沈雍被他一句話堵住了,默默站在一邊看。白芷又對著另一具新鮮屍體剖剖縫縫,外加畫畫。畫到了一半,三人同時望向屋外,顧揚從外面閃了進來:「蠱王來了。」
顧鬱洲道:「唔,能闖出些名頭,這毅力倒足的。」
說話間,姚勉也進來了。這位老人家回去之後暴躁了幾天,樓鶴影出馬,才從他嘴裡把前因後果給撬出來。蘇晴聽完,大笑三聲:「顧老爺子比你厲害,比你厲害的人都這麼看,你就從了吧。」把姚勉氣得不輕,差點又要吐血。好容易重整旗鼓,要再找顧鬱洲協商,卻得到他們出城的訊息。
一路找過來,看到一群人圍著屍體……
這哪是個姑娘家該幹的事兒呀?姚勉又急了:「你要做什麼用自己動手?姑娘家……」話沒說完,白芷已經一個口罩拍到他懷裡了:「帶上。」顧鬱洲掃了一眼追過來的樓鶴影,眼睛微彎。
姚勉戴好了口罩,甕聲甕氣地問:「這是要做什麼?」
紀子華抱著個雕了一半的骷髏頭,冷漠地看了姚勉一眼——三天下來,他已經習慣了,現在就覺得姚勉大驚小怪。白芷道:「哦,弄點東西好教徒弟。」又順口對紀子華說那個骷髏頭他弄得太好看了,原型線條沒那麼好,讓他改。
姚勉跳了起來:「這是什麼邪魔外道的做派?」
顧鬱洲冷冷地來了一句:「你沒剖過屍體?」他才不信養蠱的會不搞屍體。姚勉倔強地堅持:「那不一樣!」顧鬱洲看了樓鶴影一眼,樓鶴影菊花一緊,急忙來勸姚勉:「老爺子,您的身體要緊,這兒氣味不好。」姚勉掙扎著要白芷走:「這哪是正經姑娘該乾的?」
顧鬱洲聽不下去了,覺得這老貨真是討厭,突然出手,寬袖連揚,一頓暴打把姚勉逼了出去。
「你們繼續。」顧鬱洲對白芷說。
兩副骷髏,紀子華雕了好幾天,終於弄完了。把原本的兩具骸骨重新入葬,白芷才結了每天跑義莊的行程。
把模型拿細鐵絲串起來,白芷一手一個,抱著它們給白及開了門新課。顧鬱洲照例是別的不管,就看她怎麼給白及上課。沈雍從義莊開始就跟著,這時猶豫著問:「我可以聽一聽嗎?」白芷欣然道:「好啊。」沈雍又加了一句:「那……旁的時候也可以嗎?」白芷點點頭:「行。」
一隻羊也是放,兩隻羊也是趕,對她而言沒差別的。
顧鬱洲見白芷並不趕他,心裡犯了嘀咕,伸手把白芷寫的教案拿來看。教案寫得很細,與江湖中師徒相傳的秘笈差別極大,也與文士西席教學生的經義不同。精細,細緻到瑣碎,所有道理都標得清清楚楚,就像她的一貫風格,凡事都有規劃。顧鬱洲敢說,隨便哪個人拿著這個,都能學會。
憑感覺,顧鬱洲馬上就做出了判斷——這不是隻用來教一兩個徒弟的,跟寫律法一樣的章節,得是用來推廣的。
不動聲色地把教案放了回去,等白芷講完,顧鬱洲才問:「這樣的,寫了多少?」
白芷笑笑:「這是第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