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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萬兩千七百三十四,」白芷說,「從我跟張先生學醫開始,八年,從我給第一個病人摸脈算起,再減兩個月,我診過這麼多脈。冬天設棚舍藥的,最多的時候一天能開出五十張藥方。每個病人我都有建檔,方便總結。我的心血不傳下去,都對不起用掉的筆墨紙張。」
顧鬱洲挑眉,白芷一揚下巴:「還是靠練。」顧鬱洲做了一個他自己都有點驚訝的動作,抬起手來,在白芷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一巴掌拍完,白芷往前掠了兩丈,顧鬱洲提起手掌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這是我會幹的事嗎?
白芷有些訕訕的:「圖樣還沒畫出來呢,回去催催啦,太陽升得老高,也不熱!」
白及乖乖地爬上馬背,緊跟在白芷身邊。林駿走了,攪事的袁香君也被趕走了,剩下他跟白芷、顧鬱洲,他還是怵顧鬱洲。顧鬱洲則先對顧揚耳語兩句,沒刻意避開白芷,白芷聽到了「告訴沈家,兩家世交有話可以攤開了說,不必讓不入流的東西來噁心人」。
【太狠了。】白芷縮縮脖子。白及敏-感地看著他,白芷慈祥地說:「今天沒玩盡興吧?」
「能學很多東西,也很好的。」
白芷對白及語重心長地說:「剛才對林世子說的那些繞舌頭的話,都是細枝末節,罵人的廢話聽起來爽得緊,其實屁用沒有,那都是炫技。不要記那些廢話,你要記做事的原則,要看怎麼做事的。對一個人,不但要聽其言,還要觀其行。」
「嗯嗯,」白及答應著,又問,「那個沈少主會回他家嗎?」聽口氣很是盼望沈雍現在已經在沈家而不是行蹤不明。
「應該不會吧,沈雍要是拿這些都沒辦法,他一輩子也就那個樣子了。」
顧鬱洲拍馬趕了上來:「這回說對了。他雖然糊裡糊塗,賭氣也好什麼也罷,倒還存了點硬氣。」
「我是覺得,他要是能被老奶奶和那樣的小姑娘擺布,也別跟沈清作對了,趁早跪。」
沈家是江湖上唯一能與顧家並提的家族,顧鬱洲對沈家的情況比白芷還要清楚,他有點考較味道地問白芷:「你看他能不能鬥得過沈清?」
「他的手段,我並沒有真切的看過,還真有點擔心,」白芷客觀地說,「他跟沈清之間的爭鬥,不是姨太太少奶奶說酸話下舌頭就能解決的,是圖窮匕見。這些事,天天立規矩,站斷了腿跪碎了膝蓋也沒用。可袁姑娘的樣子,像是會立規矩的那一種。絲蘿喬木。您剛才給沈家傳話,反而是幫沈雍避開了這個坑。老太君能幫他,可老太君能撐多久也不好說。事情,最終還要看阮淇、沈覺他們向著誰、能出多少力。」
「你對沈家很上心。」
「那樣的龐然大物擺在那裡,沒法不關心。我以後說不定要南下的,就更得留意。」
「哦,那個傻子的話別放在心上才好。」顧鬱洲難得做了一回知心爺爺。
白芷笑道:「她就算拖累死沈家,也不幹咱們的事兒。這麼個龐然大物,屍體夠整個江湖吃三年的。」
「林駿如果南下,只怕這塊肥肉大家都吃不下去,」顧鬱洲嘆息,「魚與熊掌不可得兼啊。哎呀,罷了罷了。不過也好,總算有交情。」
「嗯吶。」
兩人一路閒談,從小山坡那裡轉下來,進入大路,黑麵護衛們縱馬又排成了兩列,將祖孫二人護在中間。
前面,煙塵滾滾,一騎飛馳而來,遠遠的看到黑麵護衛就喊:「看到大小姐了嗎?」
會叫白芷「大小姐」的,是顧清羽這邊的人,白芷問:「什麼事?」
「屬下是大少爺派來請大小姐的,請您快些去看看,姚老前輩快不行了!」
白芷微驚:「不太可能啊,誰又怎麼著他了嗎?」姚勉被蘇晴氣慣了,自己又不在跟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