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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駿看了顧鬱洲一眼,也笑:「袁小姐有句話是說對了,你是胸懷大志的。」
「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來曰宙,空間受限,我就去追求時間,」白芷很痛快地說了,「您看這裡,怎麼樣?這一片,我打算先蓋十畝宅子,這裡可以做講學的大廳,外面可以開闢藥田……」
白芷指指點點,帶著創業者的興奮,林駿肚裡一盤算:【難怪她看不上姓袁的。她確實與別人不一樣,怪不得顧鬱洲會離開連天城,原來是為了這個!換了我,也會想來看一看的。江湖幫派不是好東西,她要傳授醫術就又另當別論了。】
「開宗立派?」
「您難道就沒有為長遠打算的?您會的,憑什麼我就不會?」白芷笑著說,又嬌又俏又帶點嘲弄,「一統武林誰都做不到,可我能把我的技藝傳下去。我有自己的事業就能不聽廢物點心廢話,何樂而不為?」
林駿心頭一動,點點頭:「那就祝你,馬到成功。」
「這麼說,我透過了世子的考核了?」
「這是哪裡話?」
「博學鴻儒、朝廷的御史、有志教化的官員,不知道為了忠孝的題目打了多少筆墨官司,世子拿反駁孝道來考我?就算是親生父親下令,都有迴旋的餘地吧?理由託詞都是現成的,小受大走啊,什麼的。」
林駿舉手做投降的姿態:「是我失禮、是我失禮。」
白芷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眼睛從左邊掃到右邊,又從右邊掃到左邊,說:「是我失禮,我心情好了就會胡說八道——多謝世子的祝福。」
林駿含笑點頭。翻身上馬,對顧鬱洲拱了拱手:「告辭。」
顧鬱洲道:「京城別府我會叮囑他們的。」
林駿道:「倒也不必著急,或許我要勞煩到別的地方。」
「好說。」
顧鬱洲目送林駿走,才對白芷道:「他本來是要借京城別府的人手,現在才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南下了。他在你面前,已經混亂了,以前他最厭惡的是江湖客,比江湖客更討厭的是江湖女俠。你呀!」手指點了點白芷的額角。
老爺子看得清楚,也許是「救命之恩」的緣故,林駿這次的態度軟化不少。白芷先是欲擒故縱,非得讓林駿「三顧」,才肯出主意。這個主意林駿在兩可之間,今天再推上一把。林駿不「為長遠計」、「奠定自己的根基」,才叫奇怪。到了這個份上,林駿要還堅持跟陳王捆綁,顧鬱洲就打算跟他拆夥——顧家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安穩的朝中的合作夥伴。
白芷捂著額頭,道:「不然我說那麼多話幹什麼?無緣無故跟你們兩個男人評說一個姑娘,也太猥瑣了!」
「你根本瞧不上她。」
白芷道:「也不怪她。」
「切」顧鬱洲不屑地哼了一聲。
白芷道:「來,看看佈置,這兒恐怕不好弄那麼多暗道。」
白芷對自己的頭號事業非常的盡心,規劃了更大面積的場地作為文化課的教室、一片藥田以及一個「附屬醫館」。
顧鬱洲道:「以醫立足?不大合適。可以用你的名氣作為引子,但是什麼『藥王谷』『神醫谷』之類的,從來沒成過氣候。江湖上還是要以武立派,否則就是塊肥肉,他們偷都能偷得你傾家蕩產。」
白芷道:「武學也要教,醫術不能廢。」
顧鬱洲與顧清羽都指出過的一條,聚攏人心,利益的驅動當然可以讓人抱團,但是隻靠利益是不行的,還需要有理念進行整合。連天城就簡單,顧家嘛,宗法、城規,完整的等級結構體系,根子還是禮法規矩。天海寺那樣的,天然有佛法在,可以作為調節。別的幫派有個「忠義」。
她搞一個門派出來,又不準跪拜,不要人忠於自己搞精神控制,還不信